采椰人骑着摩多前来，车篮里坐着一只成年猕猴。车一停好，猴子就由篮子跳了下来，在椰树下不断地逡巡，似乎那是它的领地，但它毕竟无法走远，因为颈项绑了一条绳索，约二十几米长，那就是它活动的范围了。
沿着马来半岛的东海岸旅行，永远有椰风伴随。车窗外，天和地，海和岸之间，永远是一棵棵的椰树。当地的椰子树，放任放养，都长得很高，也很密。我们总习惯由远处，或以直视的角度来看它，停下车，走进椰林，抬头仰望，一些树群能构成独特风景。树上椰子累累，海风轻抚，发出细细的沙沙声响，站在树下，能淋一身的婆娑椰雨。
椰子一身是宝。果肉和椰奶是当地美食不可或缺的重要食材，椰水更是消暑良品，椰壳能当作燃料，连叶子都能用来包马来粽（Ketupat）、盖房子和串沙爹。无法不由一个椰子，赞叹人类的智慧。
一秒上树工作认真
吉兰丹和登嘉楼有训练猴子采椰子的传统，随口问酒店的服务员哪里可以看到，她说甘榜里就有，原本想自己开车去寻，吃早餐时，服务员就来报告说，猴子快来了，她们竟然托朋友把猴子带到我面前表演它的专业工作。猴子和人一样怕热，比较喜欢在早晨和傍晚工作。
采椰人骑着摩多前来，车篮里坐着一只成年猕猴。车一停好，猴子就由篮子跳了下来，在椰树下不断地逡巡，似乎那是它的领地，但它毕竟无法走远，因为颈项绑了一条绳索，约二十几米长，那就是它活动的范围了。猴子长得十分结实，姿态和神情都有威严，毛发柔顺蓬松，甚至带有光泽，似乎被照顾得不错。
一放松手上的绳索，那灵猴在一秒内，爬到椰树上，看起来是老员工了。它也不需要指令和工具，就开始扭扭转转几下，用脚把椰子踹下来。看它颇为认真的模样，或许也早已经认命，原本可以在丛林里自由活动觅食玩乐，现在有了主人，三餐有了保证，也是一种过日子的方式，如果能让它选择，它会想要过怎样的生活？这不止是属于猴子的问题。
半小时采30椰子
养猴人会选择尚未成年的雄性猴子，送给专人培训。导师通常也是经验丰富的养猴人，训练为期两周左右，主要分为树下和树上两个阶段。训练师先把椰子放在猴子前，让它对椰子感兴趣，并学习如何扭转手中的椰子。然后再以约30种语音指令来训练猴子，这些指令结合面部表情和手势等，代表着不同的动作，比如扭转、摘取、跳跃，甚至是用脚踹等。一些训练有素的猴子甚至不需要指令，就能马上投入工作。养猴人说：它每天工作约半小时，能采30个椰子，遇到收成季节，一天能摘采300个。
人和动物之间，最为爱护动物人士诟病的莫过于雇佣关系，这种关系通常也是延续多年的传统，例如漓江和孟加拉河道上为渔夫捕鱼的鸬鹚和水獭。人们越来越看重动物的权益，使用猴子来采椰子的泰国椰农，也经常受到抨击，因为曾有调查报告指出当地猴子被当成采椰子的奴隶，工作和生活环境都十分恶劣，并呼吁商家抵制泰国椰子产品，不少英国超市随之响应，纷纷下架泰国出产的椰汁、椰浆和椰油等。
（文／ 圖：葉孝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