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叶孝忠
树，是城市里最赏心悦目的公共雕塑，缺少了它们，
城市就会面目模糊，甚至不堪入目。
我喜欢砂拉越，前后去了约五六次。古晋，是我觉得马来西亚最宁静也最美丽的首府城市。
在这城市的老城区，一切看起来都是老的，老得很有姿态，正如我们经常说的：优雅地老去。市内的几棵老树，被喂养得风风火火的。它们和时间长期配合，在城里竖立起自在的绿色风景，其中一棵大木棉树，近30米高，也有超过100岁了。树，是城市里最赏心悦目的公共雕塑，缺少了它们，城市就会面目模糊，甚至不堪入目。
老城由几条布满了战前店屋的街道构成。街区很小，街道很窄，大多是单行道，因为蛮适合步行。民居、餐厅、商舖、会馆和庙宇等，一家挨着一家，我们像是玩跳格子一样，慢慢逛，看壁画，尝小吃，展开老城的殖民历史和华人下南洋的故事。其中一家老书店，有两只肥猫坐镇，它们总是懒洋洋的，也有阅历丰富的神情。
这是过日子的地方
“到了四点钟，你就能听到这些上了百年的老店，哗啦啦的拉下闸门，关门啰。这是古晋最独特的声音。”当地的朋友蔡羽说。4点后古城就变得安静，这地方是用来过日子的，甘之如饴就无需太多斗志。到了6点，零零散散的酒吧开始营业，一切还不太喧闹，古城里的夜晚依旧是安静的，偶尔过一些这样的夜生活，日子也就这样打发掉。
蔡羽是当地知名的文史专家，对土生土长的老城怀有感情。一座城市的民间需要有三几个像他这样的人，一股脑钻入旧日岁月里，筛选出和现在有所连接的蛛丝马迹，乐此不疲，也乐于分享。故事有了根，也能扎得深，城市就不会漂浮着。
就在戏台下吃早餐
我们住在老城的主干道亚答街不远，早餐经常在上帝庙对面的戏台享用，这里有好吃的砂拉越叻沙、粿汁和沙爹等。这个小型的美食中心就搭在戏台下的观众席，在神的庇护下开展一天。这是整条街道的戏肉，上演着有滋有味的日子，做给对面的神看。人间最美好之事，莫过于一家人或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好好吃饭。当地人经常在这里遇见认识的朋友，寒暄几句，说了再见，真的很快就会再见。小城的好，或许就在于此，
老城里有几家白铁店，用手工把日子打磨得亮珵珵的。当地人十分友善，有问有答，看我们驻足凝视，就邀请我们入店参观。不少器皿还有独特的用途，比如用来摆马来饭造型，金字塔形的白铁器具。古晋的咖啡壶比新加坡和西马的小一号，拎起泡咖啡更顺手。这或许也由侧面显示了这座城市人口稀少。不少人把损坏了的白铁器具送到打铁店修复，省钱也不浪费，就是对地球的体贴。如果什么都要最新的，这个世界有多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