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遊自在】再见海龟

据说这短短几分钟的爬行，让小海龟有了记忆，从此它的身体里记得了它的家，和回家的路。海龟无论走得多远，但却总回到出生的地方产卵。

我们吓到由水中跳出来，慌张爬上滑溜的岩石上。那是什么？我和朋友不约而同的疑问。那庞然大物，游泳姿态颇为优雅，只是当它向我们的方向游来，不免让身为万物之灵的我们感到威胁。后来才看清楚，那是海龟，它刚好要冒出水面来呼吸，我似乎瞥见那睥睨的眼神，我们侵犯了它的龙宫。

我记得很清楚，在马来半岛登嘉楼外的停泊岛，岛上的珊瑚湾，我第一次在海中游泳时遇见海龟，正如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毕生难忘的。第一次在印度拉贾斯坦邦用骆驼的角度及处于海潮般的颠簸来看这个世界；第一次在伯利兹的海岛上看见那些传说中的“美人鱼”儒艮，它们不止美丽而且善良。

它在海底慢慢游

停泊岛上有不少沙滩，海龟经常到这里产卵。和二十几年前第一次来比较，这里住宿多了，垃圾也多了，珊瑚湾甚至建造了码头，供快艇停靠。过去我们得在岸外等候接驳小船载到沙滩，下船时脚得直接进水，湿透，但来沙滩不就是为了弄湿脚踩在沙上吗？现在珊瑚肯定减少了，因为沙滩上多了它们的残骸，那只海龟还在吗？

我这次来停泊岛，选择的落脚处，也有个漂亮的私人沙滩。著名的“海龟角”就在眼前的海里。每天总有好几艘快艇停靠此处，抛下一群浮潜的游客，据说这里遇见海龟的几率是最高的。要怎么知道海里有海龟呢？当地人告诉我，当你听到游客们兴奋的大喊大叫，然后一堆快艇和一堆人聚集在某处时，就知道有海龟出没了。根据他的提示，我也看见了那只绿海龟，约有1米长吧，正在海底慢慢的游，一有人靠近，它又慢慢的游走，和人类保持安全距离，但人们依旧锲而不舍。

小海龟爬向未来

世界上有7种海龟，其中4种会在马来西亚产卵，过去我在吉兰丹的市场里还看过人们卖海龟蛋。有一年来停泊岛，住的沙滩有个由当地人发起的海龟保育中心，马来夫妇把海龟产下的卵都集中在小棚子里，约60天后，小海龟破壳而出，我们一群人也有机会护送小海龟回到大海。

小小的海龟用小小的“翅膀”，在沙滩上努力的划，它知道眼前大海才是它的归宿。据说这短短几分钟的爬行，让小海龟有了记忆，从此它的身体里记得了它的家，和回家的路。海龟无论走得多远，但却总回到出生的地方产卵。现在这沙滩已经布满了各种高楼，沙滩上摆满了用餐的桌椅，一入夜灯火辉煌的热闹，海龟还会认得自己的家吗？

眼前那些奋力出发的小海龟，很多是回不来的。因为每一千只海龟里，只有一只能活到成年。

（文／ 圖：葉孝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