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評副刊

【歲月劉聲】新財案沒使GST“返魂”

際此國債屢創新高,國庫漸告空虛,再加上國家經濟籠罩不景氣,身兼財政部長的首相安華上週五向國會提呈自團結政府上台以來的第二份財政預算案時,他儼如身陷“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窘境,而團結政府也未能再“打腫臉充胖子”般續向國人尤其是低收入群體大派“糖果”,況且來屆全國大選“尚遠”,或許這份所謂“昌明”2024年財案無需猛撒鈔票,慷慨送“好康”,冀轉化為選票。

安華陷難為無米之炊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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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緩解國庫“鬧窮”的苦況,除了節流,更須開源,安華不得不通過啟動新稅務,以增加政府的收入,包括奢侈品例如珠寶和名錶徵稅5%至10%、出售非上市股票,其淨利將徵10%資本利得稅、糖飲稅每公升40仙增至50仙;至於服務稅除了飲食和通訊,將從6%增至8%,且擴大到物流、經紀、包銷和卡拉OK等領域。

不知會否讓大多數國人頗感“意外”的是,團結政府卻未重啟一度被臆測極可能在新財案中“返魂”的消費稅(GST);在這之前,安華和經濟部長拉菲茲雖曾不排除團結政府有意重啟消費稅,但他倆對應否重啟消費稅以一定程度地削減財政赤字顯然態度仍有所保留,下不了決心,而安華主張應優先解決民困。

在這方面,至今最能代表或反映巫統立場的莫過於團結政府財政部副部長阿末馬斯蘭,這位國陣柔佛笨珍國會議員在前首相納吉掌權時也曾出任副財長,他當時因樂此不疲地唱好消費稅而成為納吉的辯護士,也被標簽為“消費稅部長”,他透露不僅面對各種惡言攻擊包括接獲索命恐嚇,甚至被網絡謠傳他已死亡,他坦言“由此足見人們對我的痛恨”;即使國陣被指因納吉一意孤行啟動消費稅而被希盟逐出布城,但阿末馬斯蘭卻持續為消費稅“招魂”。

隨着新財案沒使消費稅“返魂”,作為國陣成員黨的馬華則對團結政府罔顧民意而不重啟消費稅深感遺憾;馬華所指的民意顯然是指國內部分商家和一些企業界以及非政府組織所提出的重啟消費稅訴求,最具代表性的建議乃來自大馬中華總商會(中總)、大馬廠商聯合會、大馬全國總商會及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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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世界銀行認為,大馬政府目前未必需要重啟消費稅,而制定中長期國家收入策略才是“重中之重”,世銀大馬首席經濟學家阿布亞尚希指出,單靠消費稅來提升政府收入並不健全,未必是大馬目前最需的工具,他表示沒有任何一個稅收制度是最完美的制度包括消費稅,大馬甚至可以從之前被廢除的消費稅制度學習,例如檢討進項稅退稅延誤、中小型企業還來不及應對等問題。

阿布亞尚希還強調,政府也必須讓人民知道消費稅用在哪裡,是否具有生產力,因為稅收若沒有妥善使用,就像把水灌入漏水的水喉。

記得新加坡總理李顯龍當年曾認為,大馬人民把徵收6%消費稅與他們對納吉政權的其他種種不滿掛勾,拒絕當局針對落實消費稅的理由和所徵收稅款用在哪裡的解釋,這顯示任何政府一旦失去人民的信任,就無法有效治理國家。

李顯龍這番剖析看來也足以說明為何希盟輕易地炒作引發民怨乃至民憤的消費稅課題,進而於2018年全國大選成功推翻納吉政權,頓使希盟在大馬首次“變天”中如願入主布城。

會否重啟消費稅攸關政治

希盟政權於2018年6月為國陣前朝從2015年4月1日的愚人節開始實行的6%消費稅“蓋棺”,並於同年9月1日正式以銷售與服務稅取代消費稅,以示希盟兌現其大選宣言的承諾,頓使大馬成為世界第一個廢除消費稅的國家,但在某種意義上,消費稅之所以淪為“短命”稅制歸因於政治因素所致。

或是因為這樣,安華想必會顧慮一旦貿然地重啟消費稅而沒有吸取國陣政權的慘痛經驗,恐將勾起大多數國人尤其是目前被生活成本飆升而被壓得透不過氣來的低收入群體對當年實行消費稅而似被噩夢纏身的痛苦回憶,其結果恐將衝擊團結政府的執政地位,當然也儘可避免“打臉”當年強烈推動廢除消費稅的民主行動黨;由此看來,團結政府是否重啟消費稅也與“政治因素”攸關。

(光明日報/評論.作者:媒體人劉漢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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