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開千百度】老家的溫暖回憶

雖然這是一間老房子，但媽媽一直都不允許有任何破舊不堪的情形出現；屋外院子、屋內中庭和廚房，她都裝修得光透明亮。我相信這是媽媽對家的一種基本要求，也是傳統女人對家的執著，讓在外忙碌拚搏的丈夫和兒女，一回到家裡，就只會感到安心和溫暖。

這一次我們將老家收拾得更乾淨，該丟的都丟了，其他的就暫時留下來，看看有沒有人要，再送出去，像沙發和飯桌，媽媽以前勤於保養和打理，這些用了二三十年的舊家具，都保持得很好，丟了可惜，寧願送給有緣人。至於洗衣機、電視機、睡床、冰箱、廚具，以及其他雜物，可以賣出去的就賣掉，賣不出的也是送人。

那一位幫媽媽打掃家裡的印尼清潔女佣就滿載而歸，我們問她介不介意穿媽媽的鞋子，她說沒問題，可以帶走的她都要。

那天我們翻開媽媽的鞋櫃，發現以前我們買給她穿的新鞋都保存得好好，有的甚至沒穿過，她平時只去巴剎和鄰居家串門子，很少出外逛街購物，我看着地上那一堆鞋子，心裡有點酸酸的，想着我們只顧着送新鞋給媽媽，但卻沒有想過她有多少出門的機會……

在這老家度成長歲月難斷捨

我們四兄弟妹商量了一段時日，對這一間老家的感情很難斷捨，我大約在讀幼稚園時就搬進來，我們都在這裡度過成長的歲月，姐姐妹妹結婚時，都是從家裡出門，弟弟和我接新娘也是回來家裡，妹妹和我的兒女也是在這裡長大；過年過節，老家是我們的聚點，我們常回家吃喝玩樂，像回到兒時一樣。

直到2012年，爸爸離開之後，媽媽就決定白天在老家，晚上在我的家，她的街坊老友都住在這裡附近，早上我載她回來，她就走路出去巴剎買菜吃早餐跟安娣師奶談天說地，中午她吃了簡單午餐後，就追看中國大陸劇和睡午覺，傍晚她煮好兩家人的晚餐，一份給我妹妹那一家，一份給我這一家，然後，我老婆就載她回我的家，她繼續追看大陸劇，一直看到睡在沙發上。

這陣子我們收拾老家時，我們對媽媽的持家有道驚嘆連連，她是那一種將所有物件都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媽媽，當我們在處理舊物時，就很容易打理，不會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