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吖，係Michelle批准嘅。”蜜斯章證實漂亮廚娘阿芳果然獲得額外開恩的賠償，足見大閨秀蜜雪兒這般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一生也未曾吃過漂亮廚娘煮的一餐飯，卻也能體恤頓失所依的員工之苦。
2013年4月間，有天一早接到離開已三個月的萬能老倌來電，來不及問他近況，便聽到他沒頭沒腦地問：“想唔想食釀豆腐吖？”
我聽得一頭霧水：“點解有釀豆腐食嘅？”心想數月不見的前伙伴兼稱得上為好友的萬能老倌，不知是否又在拉我腳（pull my leg）想作弄我。因為此君向來碰面第一句話總沒半點正經，老鳥如我也一而再被他唬得團團轉。
有一次家中電器出了疑難雜症，便向他發短訊求救。豈料他回了一句：“我在中國和美女拍緊拖！”
我當然不信，以為他又老沒正經：“真的？”
他立即有圖為證傳來照片，果然身邊站了位長髮披肩眉目如畫的年輕美眉。
少見多怪的OL立即嚇了一跳，還以為偕伴同遊大陸的是其紅顏知己，殊不知天外有天，竟然在幾千里外尚有個遊伴。
以前曾聽過蜜斯章說他“都幾風流”，我從不放在心上，因為只要他工作做得好，有多少個紅顏知己並不礙事。
老爺子的山東大娘老婆就當他是救苦救難的“解決師”，他們住的那棟大宅由於屋齡在當時已超過40年，不免常有頭暈身熱的小毛病，於是沒有任何事情可讓他束手無策的萬能老倌，便成了她經常召喚的愛將。天性倨傲的山東老娘，大概從沒想到在南洋此等落後之地，竟然還有位無所不能的解決師。
有次這名不知是在呻氣還是在晒命的萬能老倌，在向我呈上他為我家解決疑難雜症的賬單時說：“事頭婆幾乎隔一兩日就叫我上佢屋企修理嘢！”
副業更多姿多彩
我驚訝地望着他：“你咁多order，邊度重有時間成日咁去喎？”
這名在四十剛過便榮升祖父的萬能老倌，正業除了當工廠的資深技師，他的解決師副業卻是更為多姿多彩。根據OL的粗略估計，所賺之外快相信是工廠薪酬的一倍有餘。
“你咁搏命為咗乜喎？”當年尚不知他還有“第二頭家”的懵盛盛OL，曾有此無知一問。
只見他以一副“你苦沒我苦”的表情回我：“公司畀啲咁多雞碎錢，點夠使用吖？”
我想想也是。每個人對多少錢才夠生活的感受不同，正所謂豐儉由人，例如公司薪水屬於最低層的司機阿得，每月收入不超過兩千令吉，除了供五名小孩上學，老婆也並非職業女性，而是像他所說的duduk rumah（坐家）， 買下兩房組屋單位猶不止，還以分期付款方式買了部二手國產車。
待知道漂亮廚娘阿芳原來是他的另一個家的女主人後，我才明白所謂“唔夠使”的深意。而越活越精彩的萬能老倌，可能並不知曉OL對眼底下已經呼之欲出緋聞一無無知，所以也不多加解釋。
最讓我意外的是，每日巡廠兩次的老爺子，不但對全廠上下知曉的“萬芳之戀”視若無睹，有次不知為何他提起食堂廚娘的家庭狀況時，我便告訴他此樁風流韻事，卻慘遭他瞪眼：“I don’t believe you （我不相信你）!”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梅淑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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