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萬的經紀佣金確是個絕大的誘惑，難怪有牌和玩票的經紀都前仆後繼的陸續有來。
探訪過阿蒂亞和她的龜兒子龜女兒以及那隻嬌小如雞蛋般大，但已經龜齡三歲的龜孫子後，就接到準金礦主的最新億萬計劃書，便是在武吉士布爹建立那兩棟由巨星代言的豪華公寓。
想到以往蔥蔥鬱鬱的山頭現已讓一座座直挺挺的高價公寓盤踞，現在連這名這裡才說拿不出兩巴仙保證金狀似空心的老倌，都煞有介事的發出精心設計圖文並茂的共管公寓廣告，看來全白山就快昂然更名為共管山了。
大概是探訪阿蒂亞時她聽到M公司的寶地仍然待沽，過了幾天突然發了則短訊來，說有個發展商想要買地，叫OL發送有關地段的資料給她。
想到幾十年來都在從事人力諮詢這一行的阿蒂亞人脈廣泛，她認識的發展商想必也有斤両，OL當然十分樂意將資料傳送過去。
雖然自2011年後阿蒂亞已不再為M公司提供員工培訓或諮詢服務，這名鍾愛她的龜寶寶如命的廿四孝龜母卻一直甚為照顧OL，除了那次臨危授策將OL和蜜斯白從禁錮中打救出來，過後那幾年還三番四次利用大酒店派給她的餐券，邀請OL和另外一兩名同事去她舉辦研討會的酒店吃豐富的自助餐。
露露和阿歷斯都曾是免費大餐的受益人。在那幾年公司已經停產遣散而人丁寥落的慘淡日子裡，幾個人能夠出外放風兼大吃一頓，越顯得無比珍貴。
有一次，露露在吃着生蠔時一臉感激的說：“這樣的自助餐，每個人至少要120。”
OL同意地點點頭：“對，差不多是這個價錢。希爾頓前幾年的下午茶都已超過60。”
並繼續說：“阿蒂亞是好人，即使公司已經沒生意給她，仍然惦記着我們。她有時也把餐券送給孤老院。”
但大好人阿蒂亞卻沒能帶來潛在買家的好消息。
一個星期後，OL接到她的回覆說該名發展商覺得地段不適合建十多層高的共管公寓，因受土地應用限制，也就只好放棄。
產業經紀虎視眈眈
除了一大票虎視眈眈的正宗產業經紀，阿蒂亞也只是歷年來眾多自告奮勇想要賣地大賺佣金的雜牌軍經紀之一而已。
有個曾經上門遞上某掛牌公司董事名片，緊接着卻又說已從該公司退休的阿爺級玩票經紀最為奇特。他老人家自2020年正月開始便說有買家要看地，但每次到來卻只有他一人。見到他在大太陽下顫巍巍一路慢慢走上長長的車道，穿着正式且隆而重之的打上領帶，OL總是覺得不忍。年近八十的阿爺仍然如此賣命，到底是為何？
但一直到2022年8月，他仍未帶着什麼買家出現，只是一而再的打電話給OL，說立刻要拿着兩巴仙的保證金到來辦公室，還問兩巴仙等於多少以及收款人該寫上誰的名字。
OL聽了便再次重複她對老爺爺說過的話：“你至少得先讓我知道誰是買家和買賣條件啊，支票是絕對不能當場接收的。”
然後他就再無消息。可能隔幾個月後又會再次失驚無神突然打電話來，說着同樣的一番話。
幾百萬的經紀佣金確是個絕大的誘惑，難怪有牌和玩票的經紀都前仆後繼的陸續有來。在眾多的經紀人當中，OL特別想念那名在香港和德國漢堡都有工作室身高一米八的紋身壯男。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梅淑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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