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黎民OL，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錢為王”的敗象早已是writing on the wall（顯現不祥之兆），只是一介小民在大選前並不知道人同此心要他倒台的選民，竟然多到可以在一夕之間，以排山倒海之勢將根深柢固的豪門政權扳倒。
殊不知在洪門大狀發信期間，原來也有另一家公司幾乎在同時發信獻購。OL是在M公司的代表律師傳電郵給各董事那天，方知道另有競爭對手。
只是對方的獻價低於香港公司整六千萬，看來機會不大。不過基於原則，董事局仍然需將兩份獻購書交由眾股東考慮，於是董事局要員之一的大閨秀，便指示OL擇日召開股東大會。
過去那三年，也即是與老爺子的廿多宗官司完結後，像如此這般的賣產股東大會已召開多次。雖次次議案都獲得通過，可是那些信誓旦旦要買下寶地的各式各樣公司，到了要付保證金那一關，卻紛紛臨陣退縮，半分錢也掏不出來。
每次都白忙一場的OL，在那名與當日“阿貢”據說有稱兄道弟關係的拿督亦是臨陣縮沙後，便對茱麗亞笑道：“連2%都攞唔出，更加唔好講剩落嚟嘅98%啦！”
對腰纏億貫的眾闊佬來說，拿出區區四五百萬到底有多難，為何都不約而同的卡在那兩巴仙上面？OL自己沒有四五百萬，所以不太明白這個數目等於這些有錢到不清不楚的億貫大咖全部身家的多少個百分比。
2018年4月召開的股東大會，以及緊接着在同一天舉行的董事局會議，果然毫無懸念地接受了香港公司的獻購建議。受邀出席兩個會議的M公司法律顧問，即刻受指示以正式信函通知香港公司那方獻購已獲接納。
負責做會議記錄的一身兼三職OL，心裡其實忐忑不安，因為知道那個正在熱衷做着金礦夢的約臣汪，究其實仍無一分半毫的BRI資金到位，也不曉得他那五百多萬的保證金將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錢為王”敗象早現
509的第十四屆大選來了，也過去了，迎來的是氣象一新的新政府。就在這個本來歡欣萬分的時刻，眼見付清兩巴仙保證金期限已到期的OL，忍不住頻頻追問香港師父，他的得意弟子究竟身在何方，為何完全不見蹤影，既沒有交代有錢沒有，便連個電郵也不回。
至此師父才說出所謂的BRI大錢何以不見蹤影的原因：原來大陸那方在大選前兩三個月，已有情報獲知那名“錢為王”的政權可能不保，所以融資的事才遲遲按兵不動。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黎民OL，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錢為王”的敗象早已是writing on the wall（顯現不祥之兆），只是一介小民在大選前並不知道人同此心要他倒台的選民，竟然多到可以在一夕之間，以排山倒海之勢將根深柢固的豪門政權扳倒。
洪門大狀見香港公司過了期限仍未回覆M公司的接納獻購信，當然向OL詢問香港那方有什麼打算。久未蒲頭的約臣汪，終於承認他的公司已放棄購地，於是洪門大狀已無需續當字母公司的法律顧問。
白煮了一輪無米粥的OL，自覺有些愧對那名曾在五年前參加黑衣抗議的正義律師。幸虧他的律師費付得快，當日獻購信一發出，OL便立刻付清賬單，也算有個乾淨利落的結束。只是自此OL對開口閉口億億聲的金礦大腕的信任降至零點，任憑他的大餅畫得如何誘人，都不再為其所動。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梅淑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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