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馮偉倫
航行在檳威海峽之間的老渡輪服務是檳城獨特的公共交通，也是檳城的標誌，承載了不少人的集體記憶。在時代發展的巨輪下，老渡輪已經下崗，換上更舒適且更快捷的新渡輪，惟其收費調漲卻引起爭議。
檳州基本設施及交通委員會主席再里爾說，即便在新收費制下，預計渡輪服務仍會每年虧損1200萬令吉。州政府正與檳城港口私人有限公司探討撥款資助，把收費維持在盡可能低，並確保渡輪服務的可持續性。
老渡輪承載百年記憶
檳威海峽之間的渡航服務始於1894年，已超過百年歷史，不僅渡輪船艇更迭了好幾代，期間也歷經多次大事件，包括渡輪在二戰時期遭到擊沉及被日軍繳獲用到戰場上。
過去多年，渡輪是人民來往檳威兩地的不二選擇。直到1985年9月14日，檳城大橋啟用人們才有了另一選擇。
1988年7月31日，椰腳街廣福宮觀音誕60年一度巡境大遊行及大山腳聖安納教堂100週年慶同日舉行，往來檳威的渡輪乘客倍增，北海碼頭不勝負荷而坍塌，造成32人死亡，估計輕重傷者1700人。
檳城港口、碼頭與渡輪服務原由隸屬交通部的檳州港務局運營；在私營化政策下，於1994年改由檳城港口私人有限公司營運。
2017至2020年期間，渡輪服務短暫由國家基建公司旗下Rapid Ferry營運；營運權於2021年回到檳城港口私人有限公司。2021年1月起，渡輪載車服務停止，載人服務則改用快艇，標誌性雙層渡輪逐漸下崗。
2023年8月7日，渡輪碼頭完成提升，新渡輪投入服務，繼續肩負檳威兩地人員往來的職責。
檳消協：日常通勤 應再降價
站在檳城消費人協會的角度，為人民提供完善及可負擔的公共交通包括渡輪服務是政府應盡的責任。
該組織教育組主任蘇巴羅說，政府理應給予更多津貼及採取適當措施，確保公共交通維持在盡可能低的收費，更何況目前使用者大多是打工族、學生及草根階層。
他對9月7日開始實施的渡輪新收費制度表示關切。
根據新收費制，12歲以上成年行人乘客收費從1令吉20仙調漲至2令吉，5至12歲孩童行人乘客收費從60仙漲至1令吉，摩多收費從2令吉漲至2令吉50仙，腳車收費則從1令吉40仙漲至2令吉。
而且，收費制已從之前只有從北海上船才須付費，改為無論從北海或檳島上船都須各別付費。
“每趟數十仙的漲幅，對偶爾乘搭的民眾或遊客來說，或許不覺得怎麼樣，但對每天通勤上班族和學生而言，長期下來卻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儘管負責營運渡輪的檳城港口私人有限公司隨即推出行人乘客50%折扣及摩多30%折扣的季票（Season Pass）優惠，但收費仍比之前高。
以每週通勤5天、每月22天的上班族行人乘客為例，原本每月渡輪費為26令吉40仙（RM1.20 x 22天）；在新收費制度下，通勤費漲至44令吉（來RM2+回RM2x22天 x 50%）。
樂齡孩童腳車應免費
蘇巴羅認為，渡輪的理想收費為成年行人乘客1令吉，摩多收費也應該減低，至於樂齡人士、孩童還有不造成污染的腳車則應該免費。
公交銜接性也很重要
“除了收費應盡可能低，渡輪服務的準時性及與其他公共交通如巴士和火車的銜接性也很重要。檳消協收到民眾投訴指乘火車抵達北海火車站後，沒有渡輪航班能即時銜接上。”
他認為，在午夜12時至清晨6時之間應該每小時有1趟渡輪，不應該完全暫停服務。
物流師：單靠船票 難撐營運
大馬物流師協會（LogM）總會長兼交通規劃師曾家麟教授指出，渡輪服務是檳城港口私人有限公司所獲得檳城港口特許經營權配套的其中一部分，屬於配套中企業社會責任。
“公共交通收費必須親民，想單靠船票完全撐起渡輪營運是不可能的，而是得靠來自貨櫃、貨運、郵輪港口等配套中其他業務的收入來補貼渡輪服務。”
渡輪收費應設在多少才算合理？曾家麟無法給予明確的定價建議，因為這得先仔細了解渡輪營運成本、該公司其他業務的收入、是否有其他津貼來源等因素，看如何取得平衡，確保收費親民，同時又能確保服務的可持續性。
“經營公共交通不容易，很慶幸檳城渡輪服務得以延續，為民眾提供大橋之外另一種往返檳島及威省的交通選擇。儘管渡檳城輪如今換了面貌，但某程度上還算是保住檳城海上交通的特色。”
他指出，航行了數十年的檳城老渡輪承載了許多人的集體回憶，也是檳城的標誌之一，如今已退役確實讓人不捨。
老渡輪不堪強度運作
但他說，老渡輪保修費高、缺乏零件、不時故障失靈，造成航班延誤等狀況，已扛不起每天得往返數十趟航行的高強度運作，理性來看，已不適合作為公共交通。
“檳城老渡輪有其獨特情懷，可被改造作為觀光用途。”
營運商：設備提升 漲價合理
檳城港口私人有限公司發言人接受光明日報記者訪問時說，檳城渡輪服務新收費是合理的，原因是渡輪和碼頭都已升級。
“新渡輪上配備了各種設施包括冷氣、行李儲放處、普通人和障友廁所。渡輪碼頭也已獲提升，變得更乘客友善及更現代化，包括提供免費無線網絡。”
該公司指出，為減輕忠實乘客的負擔，該公司已推出行人乘客50%折扣及摩多30%折扣的季票（Season Pass）優惠。乘客可憑這季票搭乘60趟渡輪。
“我們持續聆聽民眾意見且對服務做出調整，包括增加班次以延長晚間服務時間。”
目前，從北海出發的首班渡輪為早上6時30分，末班則在晚間11時；從檳島出發的首班渡輪為早上7時，末班則在晚間11時30分。
該公司強調，檳城渡輪將繼續扮演好銜接檳島和威省之間的重要公共交通工具，為民眾提供便捷且舒適的服務，並預料新渡輪有助吸引遊客來檳，惠及旅遊業。
檳政府：撥款千萬 推廣公交
檳州基本設施及交通委員會主席再里爾說，州政府向來關注公共交通，多年來持續撥款資助州內巴士、渡輪？快艇服務，讓民眾以較低收費甚至免費搭乘這些公共交通工具。
“州政府今年的公共交通撥款額達1300萬令吉，過往的年撥款額也不少於1000萬令吉。”
他指出，目前持有珍珠卡（Pas Mutiara）的民眾可在州內無限次搭乘檳城快捷通巴士。
“為進一步減輕民眾負擔，擴大受惠群，州政府正探討讓持珍珠卡者在搭乘新渡輪時也同樣可享有優惠。”
他透露，探討把珍珠卡使用範圍擴大至渡輪的首場會議已在9月15日召開。
“由於快捷通巴士和渡輪由不同公司運營，還需時把兩個系統整合在珍珠卡下的技術細節。若順利，預計使用珍珠卡搭渡輪的措施可在明年1月開跑。”
他指出，在之前使用舊渡輪及快艇的時期，2021年7月1日至2023年6月30日這兩年期間，州政府已撥款187萬2000令吉讓國人免費乘搭，如今希望透過珍珠卡繼續資助民眾搭乘新渡輪。
再里爾說明，檳州政府每年的千萬令吉公共交通撥款，主要用於資助4大項目，即珍珠卡計劃、CAT Bridge免費跨橋巴士服務、BEST KOMTAR公務員免費巴士服務及之前的渡輪/快艇服務。
“州內還有另一條免費巴士服務路線，叫CAT Georgetown喬治市市區免費巴士服務，但這項免費巴士服務並非州政府資助，而是檳島市政廳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