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副刊

【擁抱熱帶雨林下篇】植物園園長蘇另源客串導覽員 帶民眾認識熱帶雨林

檳島的熱帶雨林具有獨特的島嶼特色,檳城植物園園長蘇另源博士早前配合升旗山佳節(Penang Hill Festival),客串導覽員帶領民眾走入升旗山熱帶雨林,體驗島嶼雨林與馬來半島大陸雨林的微差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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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愛植物的蘇另源向大家隆重介紹檳島特有的植物品種——馬來匍莖草(Hanguana Malayana),這類匍莖草屬植物在檳島長出了自己獨特的樣子,是道道地地由檳島水土滋養出來的“檳島草”。花5分鐘搭乘纜車上山後,遊走在升旗山熱帶雨林之間,如何與奧妙的雨林生態零距離接觸?且看看蘇另源的基礎講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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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植物分類學、生態學和馬來西亞植物的保育工作方面,蘇另源已有近40年的經驗,且曾是大馬森林研究院資深研究員。

他憑着對馬來西亞生物多樣性及分類學領域的成就,2016年榮獲愛丁堡皇家植物園獎牌(Royal Botanic Garden Edinburgh Medal)。

2017年,檳州政府委任蘇另源為檳城植物園園長,經驗豐富的他,後來更藉此機會讓本地人對雨林與植物有更多的認識。

而在2019年升旗山佳節來臨之際,當局推出的首炮活動更是再次提供平台,讓他得以擔任導覽員,親自帶領民眾走入升旗山雨林,並向民眾介紹雨林和植物。

馬來匍莖草是檳特有品種

在約兩小時的導覽過程中,由他帶領的團隊有幸遇到植物界中的“檳島小姐”——馬來匍莖草(Hanguana Malayana)。

蘇另源說,這株植物看起來很普通,卻是很有趣的品種,其品種基因就是來自馬來亞,因此得名,過去,一般民眾對匍莖草屬植物的認知有限,甚至常誤把馬來半島上長得類似的匍莖草屬植物都稱為馬來匍莖草。

“幾年前,來自新加坡的植物學家開始認真研究這一屬植物,並發現到一些不尋常跡象。他們發現,檳島與馬來半島上的匍莖草品種有不同的特性。雖然兩者外觀看起來很相似,花朵也沒太大差別,但它們的果實卻有所不同。”

他披露,新加坡植物學家在仔細研究果實結構後確,認匍莖草屬的“馬來匍莖草”品種只在檳島找到,其他地方沒有。

“在植物界中,植物本身確實也會‘本土化’,例如,有的植物品種只能在柔佛找到,有的只在雪蘭莪找到,有的則只在福隆港(Fraser Hill)尋獲,而馬來匍莖草只能在檳島找得到。”

他說,匍莖草屬在馬來半島約有10個品種,而馬來匍莖草是其中一種品種。

根據升旗山The Habitat的官方網站資料,這“檳島小姐”已被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列為瀕危物種。資料顯示,植物採集者早年分別在檳島的數個地方取得馬來匍莖草的標本,分別是Bukit Kerajaan政府山(1885年)、峇都丁宜(1900年)、政府山馬路路段(1919年)。

“Leong&Niissalo於2017年公布的實地調查和分類學修訂結果顯示,馬來匍莖草是檳島特有的品種,其分佈區域不超過45平方公里。由於區域土地使用的改變,沒有證據顯示馬來匍莖草仍存在于峇都丁宜,只有25個成熟個體主要出現在升旗山和阿依淡水壩周圍的森林地區。”

在導覽過程中,蘇另源介紹一種大型的香蘭葉品種──Pandanus Penangensis,這也是源自檳城的品種。比起長得細長嬌柔的馬來匍莖草,這個屬於露兜樹屬(Pandanus)的品種顯得較為粗獷,較像是植物界的“檳島先生”。

雙扇蕨靠二分法生長

升旗山雨林裡有許多美麗的蕨類,這些蕨類有的高掛,有的低懸,當陽光灑下,抬頭仰望時,就會看到它們為天空印上美麗的綠紋,低頭探看時,只見它們在地上構成浪漫的影紋。

蘇另源說,他最喜歡的蕨類是雙扇蕨(Dipteris Conjugata)。

“有些蕨類就像大自然界的數學家,懂得精準的二分法,雙扇蕨就是其中一類,每一片蕨葉會再分成兩片葉子,第二層的新葉也會各自再二分,憑靠穩定的生長二分法生長下去,從未有失誤。”

他披露,雙扇蕨在山區空曠地生長得特別好,它在馬來西亞還有另一個姐妹品種,名為細葉雙扇蕨(Dipteris Lobbiana),通常生長於溪流旁。

他說,馬來半島就有約600種蕨類,升旗山熱帶雨林便是賞蕨的好地方。

荳蔻曾是洋人熱捧香料

蘇另源披露,在海峽殖民地時代,英國人主導的植物研究大多集中在新加坡,後來,殖民政府另聘查理斯柯帝士(Charles Curtis)負責檳城區域的研究工作,並於1884年成立檳城植物園。

已在檳城植物園工作2年多的蘇另源說,檳城植物園的歷史也非常有趣,檳島是英國海峽殖民地的第一個基點,一般相信,以當時英國人對香料(尤其是荳蔻與丁香)的興趣,海峽殖民地的第一個植物園應該是在檳城成立的。

他認為,可以推測,英國人在檳城建植物園的第一個地點並非在目前的檳島植物園路,該園是遲至1884年才開園。

“首個地點可能是在偏遠的峇六拜某個地方,但如今已沒有史跡可考察,因此,難以說檳城植物園是東南亞最古老的。”

他還提及檳城植物群的趣事之一,就是在英殖民時代,荳蔻的價格一度非常昂貴,且曾是洋人熱捧的檳城香料。

升旗山或曾有極端氣候

馬來西亞有如此多樣性的植物群,蘇另源認為,主要有兩個因素,第一是氣候,第二是歷史。

他解釋說,陸地的流動改變了氣候,植物的種子當初是如何散佈到各處,又是如何來到今天的位置,這也與歷史和地理有關。

“舉例來說,現在的升旗山並沒有特別乾旱的季節,氣候穩定,促使萬物穩定滋長,但在3萬多年前的冰河時代末期階段,當時全球氣候開始回暖,升旗山很大可能曾有過極端的氣候。”

他披露,地理、氣候與植物都是相互影響的,今天的升旗山有如此天然的熱帶雨林,那也是時間長河演變而來的組合。

“升旗山雨林未必有1.3億年這麼老,但這無礙它具有多樣性的豐富生態。”

《馬來半島植物志》需重新修訂

在蘇另源擔任導覽員的途中,大伙陸續發現多個有趣的高山雨林品種,除了植物,還有小動物的有趣動態,例如黑色的白蟻,就在清新的早晨,整齊列隊去採集青苔(Lichen)。

“大馬的植物品種很豐富,但在檔案記錄方面的工作卻很薄弱,目前,植物學家正與時間賽跑,努力記錄馬來半島與婆羅洲的植物品種。”

他說,尤其是位於東馬的婆羅洲雨林更是存有非常多樣的植物品種。

“最後一個針對馬來半島植物群作出完整修訂的人,便是新加坡植物園首任園長禮裏氏(H.N.Ridley)。”

他說,禮裏氏退休後,便完成《馬來半島植物志》(1907年出版)一書,至今仍無人重新修訂。

“過去,我們在實地考察過程中不斷發現新的品種,因此,有關資料確實有再次修訂的必要。”

自然生態關乎人類存活期

蘇另源鼓勵民眾多珍惜大自然與雨林,瞭解自然生態共存的重要性。

“現代民眾離自然環境越來越遠,以前的人類住在村落,與大自然非常靠近,現在大部分人住在公寓,與自然界隔開。”

他說,當人們漸漸忽略人類與自然生態共存共生的關係,長遠下去,將加速生態失衡,在這種情況下,人類在地球存活的時間也許比恐龍更加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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