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評副刊

【悠悠我心】一把小提琴

小孩都愛他,所以都叫他阿爺。

30多年前因為老二需要一把小提琴,讓我苦惱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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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薪水只得千多令吉。哪裡付得起一把有製作琴號的小提琴。那時候檳城的音樂代理行只有兩三家,沒有什麼選擇。

當時,在場的,有爸爸(岳父)、媽媽(岳母)、老婆、老大,還有及屏年華的老二。我兩個女兒都慣於沉默寡言,雖然已經心裡有數。如果感受到經濟有壓力,她們很會為體貼父母,作出節儉的制裁。

果然,兩人在討論一陣後,異口同聲告訴大家暫時不買。

爸爸突然同時大聲回答:“ 你們喜歡手上那把。就算是阿爺送你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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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孩子孫子眾多,必須小心平衡,我都放在心上學習。但我印象中,家裡無論哪個小孩,只要向阿爺開口,一切都可以解決。

這把小提琴,當時市價5000多令吉,爸爸也願意買給老二,這是我們永遠不會忘記的恩情!

阿爺最愛買榴槤

爸爸天生聲音遼闊,有些人會以為爸爸是要吵架,其實不然,他只是聲音大,臉色嚴肅,心地非常善良,也很心軟!

爸爸最愛購買榴蓮。往年,碰上這個榴蓮季節,爸爸從檳城阿依淡水壩運動下山來,見到賣榴蓮的小販,都會對新鮮品種感到好奇,買來品嘗。當年我就是在山間小路吃到D2、紅蝦、Ganja、葉子楣等品種榴蓮。

我家老大因為和她舅舅及眾阿姨間年齡差別不大,所以最得爸爸媽媽的疼愛。記得40多年前的一個晚上,老大還是抱在手上的年齡,爸爸突然建議要帶大家到市中心唯一的旋轉餐廳吃冰淇淋。當時老大還小,對於一個封閉的電梯空間感到不安,進入電梯之後,突然放聲大哭不止。最後只好含着眼淚全家偃旗息鼓回家。

老大還記得七、八歲時候,檳城忽然來了一團馬戲團。當時天氣很熱,爸爸就馬上買了手提電子風扇,讓她掛在前胸口入場看演出。

爸爸並非擁有“千金萬馬”,相反的,爸爸只有老馬 (摩多) 一 輛。爸爸的老馬可以帶他去檳城任何一個角落。這樣已經足夠他歡樂。年輕時候還曾經組團南下吉隆坡看越野摩多車賽。

和爸爸出門旅行,不管老人小孩都好,都一視同仁。爸爸尤其有個習慣,那就是如果在外頭吃到好吃的,他就會拖兒帶女重新去吃多一次。

我自己的父親早逝,但是從爸爸身上我依然獲得多年的父愛,這是我人生中的大幸。

爸爸外表粗壯,聲音洪亮,但是最是愛護讀書人。他講究公平。不管是內孫、外孫的需求都公正的分配。他喜歡吃日本餐。但是因為歷史因素,不喜歡日本人。他在工作之餘,就跟朋友喝喝茶,種種花,打打牌,今年他已經高齡八十八啦。

(光明日報/評論.作者: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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