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副刊

【山離開門】 身不由己

早上在露台展開一日之晨之指手劃腳功德之際,突明顯感受到後腰椎骨某個點,正發出一陣扯裂感。

心下頓時拔涼拔涼起來,搞不好舊疾復發?(曾有過痛到爬不起床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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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脊椎,就以4個字母總括:C代表頸椎,T代表胸椎,L代表腰椎,S代表骶椎——不是顯擺是久病成醫。這下搞不好,C和L都敗壞掉,坐輪椅是不是遲早的事?

光想到這點就生無可戀。(TˍT)

於是,一面遷就着不敢太用力擺動下肢,一面在回想,昨天分明還好端端,怎麼睡醒一覺起來就出事?(呸,大吉利是,是感覺異樣。)

遂想起昨晚躺下後,每小時看一次鐘,竟像打了雞血般了無睡意,越是焦慮越輾轉不能入眠。明明最大嗜好是睡覺,大凡解決不了的問題,亦是睡後事——睡醒一覺再去想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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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折騰到心身疲憊爆錶,許是睡到不省人事沒翻身,因此壓到某根神經線?

說來說去,就是下午那趟午覺,整出的大頭佛。睡足兩個多小時,靈魂都出竅了。直到六點多醒來,仍任性賴在沙發上。(午後來了陣驟雨,簡直讓人穿越到後宮——涼涼駕到也。哈。)

到了這時候,人生真的已不敢奢望其他,但求睡得飽吃得消行得穩。

呃,問題就是下午睡得太飽,晚上就吃不消,今早就行不穩(將就着腰骨走起路來就像隨了企鵝領班)。真是一條環環相扣的惡性循環鏈。

笨蛋老實的身體,擺明給個明白: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任性也是有期限的。

還以為終活到可隨心所欲過日子了,屁,上了年紀連睡覺的固打都有限額,其他的更甭提了。人生啊,簡直就是小時阿媽罵那句:“屙屁拿肚消!”瞎盲一場。

所以說,任性要趁早。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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