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副刊

【山離開門】玻璃心

屁孩和毛孩幾乎都有同個特性,純真歸純真,如果你一旦去試探碰擊他們的玻璃心,最後一碎塗地往往是你。當然,如果你天生鐵石心腸那個是例外。

這趟老涼可是見識到了。(活到這把年紀了首遭跟毛孩有這種親密接觸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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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貪食到,幾乎任何東西即以旋風模式海吞下肚子,完全牛嚼牡丹。牠養娘切紅蘿蔔,自己放一塊進嘴,也拿一塊給牠——當然在給予之前要完成那道“坐、定、握(手)”口號訓練。

那天老涼在洗生菜沙律,問過牠養娘。得到答案是,青菜是可以吃,但牠不愛吃。俺不信,因牠總飢不擇食似的,味蕾真有喜厭之分?

遂順手掰了瓣,遞給牠。牠喜孜孜咬下,不會兒卻原瓣不動吐在地上,繼續挨近討吃。再給,再吐出來。老涼禁不住爆笑,隨後,拿了塊牛肉乾狀牠的零食逗牠,當牠低頭想咬嚼之際,切換成那生菜……

後果是,如今只要老涼餵牠東西,一蹲下來,牠即機警(敏感?)地逐步倒退到以COVID-19的安全人身距離法規X2的位置去。若熱情的喊牠幾聲,更壞,牠會躲回自己的安全樹洞(籠子)去以策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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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衰就衰在這之前,見牠在後院埋堆肥的泥土上,翻土翻到滿嘴滿腳是黃泥。就想到,牠通屋無虞沙發或床自由躺,於是以食物為餌,邊餵牠吃邊替牠搽嘴搽腳……

本來不愛濕漉漉感覺的牠,每次洗澡莫過於像上受刑台。沒想到姥姥這多此一舉,正撞到槍口上——崩口人忌崩口碗。加上早先又以生菜戲弄了牠兩次。誒,本來做姥姥跟尾狗專業戶的牠,如今直情把俺當做鬼見愁——避開遠遠去。

牠養爹娘說:牠對你開啟了防衛系統,你越是想討好牠,牠會越發覺得你很可疑……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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