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山離開門】獨善自身

雨季的長命雨,不狂,但由早落到晚復而到天明那種。清晨醒來,偷瞄了露台一眼,雨跡一地,卻無聲,該是停了。心思掙扎半晌,最後決定倒頭回去做懶貓。(清醒腦筋不敵昏睡老軀的任性,早操功課改為補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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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開冷氣,可門窗溜進來的空氣超過清涼,加上頭頂上的風扇仍在努力轉動,一陣微寒沁膚。突感覺被子怎麼會變得那麼單薄似的?一捲再捲,身子蜷縮在朵朵無數團的棉花叢中……(此被單在美國買回來,200縫線密度、純棉,淺灰底色配上團團白棉花實貌圖樣,平常不開冷氣總是熱得要踢被子。是故,上次又把床罩單子(fit)和枕頭套全帶返美去用,獨留下蓋單(flat)當被子。)

眷戀着被褥的暖意呼應,朦朧中再度沉墜回黑甜鄉。不敢說仍未適應時差,因吾家大叔早已馬不停蹄出差幹活去了。可是,從漫天飄雪的夢境醒來,睜開眼,哎,一時仍困頓在不知身在何處的朦朧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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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生活,說實話,也真爽。誠然被大斗看破了(就別說破嘛),謂老娘回去是度假。賴床可以賴到天長地久,簡直不思三餐了。(老聽人說,肚子餓睡不着。可老娘卻有個正相反的體質,吃飽了不能睡,空着肚子睡覺,越睡越飽。囧。)賴着賴着,自然又掉回夢境裡,誒,居然“舊夢如歡”——漫天又飄揚着白皚皚的雪花……理智回到當老媽子那根筋,驀然掛憂起阿斗姐妹三餐的溫飽,心情的導向不在賴床這逸點方向了。

百無聊賴起來查看電話,一家“仨斗”皆杳然無訊。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簡單日子馬虎過,翻冰箱找現成果腹的東西——當了一輩子煮飯婆此刻這個率性而為的懶鬼是破門而入還是逃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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