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六上午買了菜回來後,一直忙到午夜鐘聲響過仍未得消停——總得要先把冰箱撥亂反正一輪方能容得下新貨啊。(好吧,芒果季節到來了,啟動孝女程序的烘芒果乾,其實也耽誤了老半天。)
不懂是不是太累的關係還是什麼,上床後久久不能成眠。然後,遂想起買了一包茨菇(新年過完了超市大拋銷),本打算當做薯子般來做菜的,靈機一動,不若拿來炸茨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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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時跟周公接頭,就不得而知;正常來說,睡不著想東想西,腦海的食譜在枕上壓過夜後,以懶廚娘劣根的慣行,遂會在第二天打退堂鼓。
可禮拜天一大早醒來,居然不冷靜的,當真坐言起行——動起來。天啊,肯定被為食鬼纏上了昨夜。
邊做邊想起,一晨友大媽做茨菇片的笑話,禁不住神經兮兮的自個爆笑不已。
她謂之前每逢新年前,都會跟女兒兩人興沖沖炸一大堆。自家拿來當零食外,更會送些給親朋戚友當新年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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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女兒結婚後,就沒再唱這首歌仔了。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家裡那個被當打下手的老爺——不肯再聽使喚來著!
還道怎的,原來母女倆每每拉了向來遠庖廚當君子的老爺來幫忙削皮刨片。此外,廚娘們還多了一道工序,即把泡過鹽水的茨菇片,逐片排開拿去稍微曬會兒。(據悉,這樣下油鍋時就不會黏貼一起,且炸得特別香脆。)
如此一來,打下手作用的老爺子,幹完所有勞苦活,還得坐在那兒緊盯梢,以防家狗或野貓,甚至蒼蠅果蠅什麼來光顧那一盤兩盤擺曬著的茨菇片…….
這可不擺明死道友不死貧道……..呃,正確來說,是死君子不死廚娘。
乃至女兒出嫁後,老爺子乾脆丟直球:要炸你自己搞掂。
人家劈炮去了。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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