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艾城前，先到波市當落腳點是必然。 與小豆離別沒見不足一個月，加上期間的八卦從未間斷過，自是無縫接軌進入日常生活——第一件事是買菜煮飯唄。 母女倆走着去買菜，反正有人領着，我這擺明隨隊的，是連需要對環境刷個眼熟的工夫都乾脆省略掉。 實事求是，基本上認路與不認，在我這裡的差別幾乎也不大。 即使天天走着，樂觀來說大概也需要十天半月，方會讓體內的自動導航有丁點觸感；要是就走那麼一趟兩趟，誒，算了，恐怕落得兩眼抓瞎，連門牌都記個東顛西倒，更別說摸得到門路。 既然不必把精神眼力集中耗在認路這茬上，自是走馬觀花的四圍東張西望——認真看花去。 認真找花兒看的老涼，走着走着，真別說，敢情完全走在春風化雨的路上。昨晚小雨潤物無聲，今晨走在大街就是一抹若有若無的新綠。 經過一季寒冬的嚴酷考驗，土地上誠然一片灰灰禿禿的狀況。哈，這下好了，先破土而出的，分外顯目的就是五彩繽紛，紛紛冒出來兩瓣長葉子中間吐出一朵花苞的野水仙。 當然，形如農家天敵的蒲公英更不在話下，見縫插針的小黃花，漫山遍野實行“撩”原之勢。 小豆說起，其實前幾天波市好像還下了陣小雪。難怪尚能抵受得住耐寒的，可就是這種天生天養野生的。 慣常來說，春天一到，家家戶戶最是便宜行事，莫過於到超市瀟灑走一回，一托托買回來從溫室早栽培養好的花草，然後在院子裡挖出坑洞埋下，乾手淨腳，頓時春意盎然——錢能解決的問題就從來不是問題不是嗎。 但這下一路走過，仍未見開始營造春意的跡象。在波市混跡了這些時日的小豆就說，波市4月仍有飄雪的可能……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