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離開門】春回大地

受大疫情的威脅作用，近幾年來赴美探豆記之行，猶如交差式的。來去皆匆匆，既沒見着春天的面貌，亦無跟雪景結緣——記憶中僅存一片蔚藍得誠如詐騙的秋空。

然，去年過海關時，因離開本土已超過10個月，遂被口頭上發了張黃卡。以疫情當偷雞的藉口，再也行不通了。所以，今年不得不趕在4月赴美。這一算，也已相隔了5個月，頗有踩着鋼線闖關的感覺。

還虧正逢是諸多避寒的北鳥回歸時刻，兵分兩路，本土人遠遠超乎比拿簽證入關的外國人。機場海關人員，一面倒地忙得上氣不接下氣，簡單地核准了證件和人頭對照，大手一揮輕鬆順利通關——後面還有曲行排着隊的人龍呢。

踏出機場那瞬間，溫度仍在單位數，對熱帶鳥而言，頓時感受到冷風凜凜。我把冬大衣收在行李箱裡備着，就是懶得多事開箱翻找，只好咬緊牙關小忍耐下。（幸好裹着保護頸椎的頸托，發現只要脖子覺得暖和，身體就不大會感受冷。）

前些年手機打車的接送地點，在機場的公園裡，拖着行李繞走老半天，尤其在冬季晚間抵達，又暗又冷還飄着微雨的等車，完全就是對手機打車客的冷待態度。

還虧近兩年來，波市的機場終改變政策，成了十分親民。從海關出來一路有標誌指引，就在大樓的停車場內，可抵風擋雨。

今年倒趕巧，4月的波市，可謂完全浴在春風中——抵達那天滿地濕漉漉。小豆謂，大雨傾盆的潑倒而下，剛剛才收手而已。

一路上，可見一樹又一樹的花花，在迎風招展，連一片翠綠葉子仍未萌芽的初春氛圍。小豆住處樓下的花園，剛破土甦醒而出的植物，一叢叢爭艷的鬱金香和野水仙，全都在告示春意盎然。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