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離開門】我是豬呀

想泡鹹菜，突記起廚房的櫃頂上有兩個寬口的大玻璃埕，遂爬上矮櫥戰戰兢兢地取了下來。說起這兩個玻璃埕，它的歷史就“巴閉”了（雖然不值二分錢）。據悉，早在我們所有兄弟姐妹出生前（如此說來至少也年過古稀了），我媽在一傢私校的食堂擺賣豆腐花和涼粉之類的東西，那玻璃埕是拿來裝糖漿用的……

取下來後，仔細地看了看，玻璃埕製造得有點粗糙。不是完全白透的瓶身中，顯露出吹玻璃時小學徒大概還不夠功夫，許多大大小小的氣泡點在其中。倒是玻璃埕胖嘟嘟的瓶身，分別以一面中文一面英文，十分講究工整微凸地鑄着“美珍醬園香港註冊公司”的字眼——哈，原先是裝醬油用的。

想來當年它們可是千山萬水經過海陸而來，吃完了醬油，順勢成為了我媽的糖漿埕。玻璃埕的顏色略帶點翠綠色，瓶口也不是很工整對稱，那個同樣是玻璃的蓋子，大概被使用的人經過無數次磕磕碰碰，缺口不少，稍微不小心可就扎到手去。但，我就喜歡它們那種充滿古早味的人工樸素感，似乎帶出上代人當年原生態的“貨真價實”——連塑膠瓶（或罐）都還沒有通用，想來這醬油還會參有什麼化學物質麼？

其實這兩個玻璃埕都隨我搬了幾次家，從這個櫃頂搬到那個櫃頂，一直以來都還沒有想到它們的實際用途。而它們怎麼會輾轉落到我手裡的？如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當年老妹從老家大掃除中搶救出來的。她不興收存沒用的東西，偏又不捨丟掉，自然就轉到她姐我這個有戀物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