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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離開門】後福是福

聽到門前馬路上傳來一陣,貌似呼呼喝喝的聲音。慣性的八卦魂無可避免,遂雞婆的從露台探個頭望下去,呃,是一個兒子攙扶老大爺在散步。

雖然福建話不靈光,但兒子說的話,還是聽到個大意:“你要走動走動才行,不然就不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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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大爺犯有嚴重的重聽——大疫前他們夫妻亦是氣功班的晨友。

沒想到一場疫情後,他的活動力分別那麼大。他老婆倒像無甚差別,每次輪到來跟這個兒子住時,都會出來參一群老大媽晨運走步兼打打氣功。

說開來這老大爺,剛搬來時我特討厭他。因他總把他那輛,跟他一樣老的馬賽地,停泊正咱家窗口邊,而且時常得十分費勁才能發動起來。

他的日程表清單頭項,大概就是每天記得要跑來啟動下那輛老馬賽地,不管有無需要出動。所以,我每天坐在窗邊就是嗅啊嗅它的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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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天,眼見他發動車子後,人就直接走回家(大概相隔七八間屋子外)——蛤,現在是什麼情況先?!

是,沒人會去偷那輛老殘鐵,他亦知道這種廢氣有毒不願去嗅是吧。

一時火滾,遂等到他回來熄火,立馬跑出去怒懟一輪……那時不懂他犯重聽和不會聽廣東話。不過,老涼那副瘋婆子的嘴臉,他大概也讀懂唄。

只見他沒好氣地揮揮手背打發掉我,實在也奈他不何。

後來出去混氣功班,一次跟老師父提起這茬混賬事。老師父最愛打抱不平了(習武人?)謂要去跟他說說看。

有說沒說就不懂,不過老馬賽地不知是報廢還是賣了,總之再也沒見停泊過來。

誒,現在見他老人家健康如此狀態,還真有點抱歉。不過,看來他總歸是有後福,每早晚皆有子女,甚至孫女輪流着攙扶他慢慢散步。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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