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評副刊

【山離開門】任性的特權

如讓大豆得知這茬,老娘連她妹的微波爐該放哪裡也去操那個心,哈,肯定白眼翻到後腦勺去了——這算是理性和善性的表情。而且,這恐怕進一步實錘了,她向來主張老娘患有偏心眼這個長久性病灶的。

哎,這可真真真的夠冤了。老娘怯弱的靈魂一如既往,阿姐阿妹皆是心頭肉,扎哪痛那。但顧得姐來失妹意,還常卡在步步為營,省得被陷落不平等論陰謀的深坑——那心啊操得更碎到撿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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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開來,許是老娘教女無威嚴之過,俺家的豆記姐妹似乎都覺得,任性是她們天經地義的特權。打從小時開始,就沒消停處處放地雷,老娘幾乎動不動都被炸得體無完膚。例如,晚餐煮好喊破喉嚨開飯了,偏那個大豆身心靈皆被電視劇鉤住。火滾了,遂跟她妹妹先開始吃將起來,待她看完坐上來看到桌子的空碗(沒替她盛好飯),委屈得脫口而出:“餓死都沒人管啦!”你說,老娘到底該笑炸還是氣炸?

出生為老二也歸納不平等

更讓人笑到滿地找牙齒的是,小豆甚至覺得她出生為老二,也歸納是不平等論的陰謀,理直氣壯的不斷靈魂拷問她老娘:“你是不是afterthought才生我的?!”老娘被窒到卡殼得無以言表。

哈,還虧老娘交有能人朋友,一次適逢在場遂指着報章一則不幸的兒童新聞直接跟她開講:“吶,這就是沒afterthought被生出來的後果啰。”自此她再也不敢提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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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像這種的雞毛蒜皮陰謀論,恐怕發一箱3個5本子都記載不了——笑過鬧過哭過終於也長大成人了姐妹倆。只要老娘不插足,倒是相互親密無間。可是,在老娘面前,卻依然不肯放棄任性這個特權——必要之惡這樣。

所以,人家好女兩頭瞞,老娘卻恰恰相反,要話分兩頭。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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