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副刊

【山離開門】不認還須認了

當然誰都是迫不得已才認老的。

然,恐比誰都更清楚,心底那條紅線總不顧意願在不經意間釋放出警惕:比方說爬樓梯的力不從心,外加膝蓋咯聲不絕;又或者僅清理了樓上,拿着抹布還未下樓,琵琶骨兩側痠累到連手都抬不起了。還有,開車出門一趟,回來丟下東西,就不得不急忙也把自己丟上沙發去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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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那些,其實,都是忽悠不了自己的物理性訊號。

最弊的還有心因性的,是走進廚房倒了杯水準備吃藥,卻瞅見流理台蟻大隊,在縱橫四處示威來剃老娘眼眉;跟牠們幹上,順手自是檯面桌面擦一把,再給檯面上的植物沖個涼換個水……一輪又雙叒的咪摸,停下手,口乾渴,瞥見了那杯水,一口氣灌下,走出了廚房。

老半天後,突醒起,剛才進廚房的目的不是要吃藥嗎?到底吃了沒吃?

還虧老涼要吃的,僅是止痛藥。若疼痛延續老久不消,大概可能也許是沒吃——唉,算了,不吃也罷省得上癮養成依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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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搞笑的,有一藥膏布用於貼敷在疼痛的部位,以快速達到消炎止痛的功效。藥包內附分裝有兩袋,一包是膠黏帶,另一包也是黏的藥劑。

看着藥包,頓感自己成了老鼠——要怎拖龜。(因想起大豆回來那會兒,因腰痠背痛到不行不行,搞到通街藥店去找一種沒藥性僅增強肌肉的黏膠布。)

想想,還是隔洋問聲她是否兩個皆要貼。適逢姐妹正一塊在遊山玩水,她妹接過電話,完全以小學宣導法讓老涼逐步將兩塊黏成一塊……

不意,一晚貼着睡到半途,貌似感覺不到藥性發揮作用;此外,每動一下便聽到脖子上發出窸窸窣窣聲……起身開燈拔下來一看,死不死,原來沒把透明的貼紙撕掉……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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