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下来，我更加确定：我好满足于自己的乌布小日子啊……
送走小草沙贵妇团没几天就接到回国度春节而已经两个月不见的谭谭简讯：我回到峇厘岛啦，快来沙努尔领伴手礼。谭谭给我带来了中药材与打香篆道具，我把纯铜龙形香篆拿在手上掂了掂重量道：“去年向马来西亚大山脚的平衡点能量中心买了能聚集虹光、祛除晦气、财源滚滚的‘苍穹藏香粉’后，都是用手随便捏一捏点燃闻香，你这个伴手礼太赞啦，龙年打龙香篆，每天放一两条藏香龙出门玩……你下次来乌布试闻看看，这款藏香粉真的很棒，能让人感受到由里而外的干净通透舒爽感哦！”
我们在“熊猫私厨”午餐时，谭谭问：“两个月不见，你们家有什么八卦要更新呀？”我忙着尝美食没心思回想，只把这两天的精彩拿出来答：“昨天是哥俩本学年第三学期的最后一天，早上全校师生到植物园半日游，傍晚全校师生与家长聚餐、乒乓比赛，我终于有机会远远地看到好野哥的‘女朋友’贝兮……今天早上来见你前，刚把好野弟与另外两个少年郎送出门搭船到小岛儿T（Gili Trawangan）进行撇下父母师长的‘少年游’……”谭谭哇一声赞叹：“跃进幅度太大、太刺激，不适合下饭，说点儿稀松平常口味淡的八卦吧……”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派老头发来的“明信片”……
你现在的渴望是什么？
我说：“你回国那个星期，我参加一个朋友办的聚餐时，坐在这个派老头旁边，他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美国富人圈的知名滑雪教练，他开口就是大哉问：你的渴望是什么？见我一脸迟疑无言以对，他又说：人最重要的是对生命有热情、有渴望，让渴望成真的过程能为人带来满满的活力……还说：我之所以会坐在这里跟你聊天，就是因为我正在让之前的渴望‘环游东方180天’成真中，我的下一个渴望是买一台私人飞机……”
谭谭问：“这么简单的‘大哉问’，你怎么会答不上呢？”我答：“对呀！我自己也为此反省了好几个星期，目前找到还说得过去的答案是：50岁前都忙着‘生存’，可是在太平盛世过着中产生活的人说自己的渴望是‘好好活着’，你不觉得很突兀吗？”谭谭又问：“那你现在的渴望是什么？”这问题我已经认真琢磨了一两个月啦，我说：“我渴望到中国欣赏大好山河、体验传统戏曲……”谭谭认可道：“嗯……这个比较像‘正常人’的渴望！”
我们来做个实验吧！
与派老头的晚餐一席话让他“大开眼界”——怎么有人可以如此平淡如水地“原地”过重复的日子呢？当他听到我信誓旦旦：“我觉得：很可能在我之前的人，生活太颠沛流离了；我觉得：我现在过的小日子，是许多祖先与过去的虔诚祈祷与梦想。我很满足（于自己的乌布小日子）。”派老头听后提议：“I am content（我满足）是我每日的祈祷文。我从来没遇过像你这样简单过日子的人，我们来做个实验吧：接下来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给你发照片与视频，让你看看我眼中的‘世界好大，都玩不玩……’，你也随喜发一些你重复单调的乌布生活让我欣赏一下，我好奇：从对方的眼睛所看到世界会带来啥样的涟漪……”
谭谭也觉得这实验有趣，问：“那你都给他发了啥内容的照片？这两个月的‘明信片’往返给你带来什么‘洞见’？”我掏出手机有图为证道：“我的主题通常是‘我家院子’吧：风和日丽的院子、下雨的院子、开花的院子、早上的院子、傍晚的院子……这两个月下来，我更加确定：我好满足于自己的乌布小日子啊……”
（文／ 圖：跳下崖後／姚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