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是呢……吃小孩的恶魔看完了戏肚子就被戏台前的供品填饱了，我们这些不吃小孩的乌布乡下女人看完了戏，当然得用吃香喝辣填饱肚子后，再摸着满足的肚皮回家睡觉呀！
敦君建立自己“部落”（Tribe）的基本做法是让“同样羽毛的鸟”常常面对面地“实体聚会”以维持感情的恒、长、久，主要活动除了每月一次定期的“阿里三”，还有不定期的“乡下女人（住在乌布的我们）一日游”。上个星期六，顿君约了雅妮、丽妮和我进行“乡下女人一日游”活动——到登巴萨的寺庙Pura Tambangan Badung参加一场由庙方为大众主办的Ruwatan（爪哇语，Ruwat意指净化或解除魔咒与厄运）。
我是在大口吃着雅妮带来的肯德基香脆油滋滋炸鸡腿时才知晓：原来顿君的峇厘岛生日恰逢每半年一次的“拥挤的（Tumpek）皮影戏（Wayang）日”。峇厘岛日历的第27个7天的那个星期六被称为Tumpek Wayang，关于这天的由来，其中一个比较带有桃色绯闻色彩的传说是：很久以前湿婆神与雪山神女（Goddess Uma）出轨，生下了一个可怕的恶魔私生女迦梨（Dewa Kala），湿婆神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允诺迦梨能任意“食用”在Tumpek Wayang这天出生的婴儿。因此峇厘岛民相信在这一天出生的孩子，其命运只有大好或大坏这两种选择（99.99%是大坏），因此必须为这天出生的孩子举办一场“皮影戏净化仪式”以保安康。
只顾看戏忘了追孩子
我们在太阳下山前抵达寺庙，和当地神明打了招呼后，皮影戏就开始上演了，顿君解释道：“会来参加这类净化仪式的除了有在Tumpek Wayang日出生的孩子，还有独生子／女、出生时胎位不正的孩子、家中连续生了五个男／女孩的家庭……这些孩子被认为‘很难养’，是恶魔的‘盘中餐’，这皮影戏上演的内容是很久以前的故事，当时有一个‘很难养’的孩子在被恶魔追赶时，躲在皮影戏的舞台后，恶魔追到跟前，被皮影戏的演出给吸引住了，只顾着看戏忘了追那孩子，后来看戏看得饿了，就顺手抓取戏台前供奉的水果糕点来吃，戏看完，肚子也饱了，就不再追那孩子吃了……”
皮影戏演完后，祭司群为现场的众多人们进行集体净化仪式，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集体净化活动，排队让祭司从一个大桶子中舀出一勺圣水往我头上浇的经验非常有趣，当所有人都被圣水浇头后，我们又湿漉漉地坐在大厅进行“结尾仪式”。这时，打着冷颤的雅妮提议：“等下我们晚餐吃巴东沙嗲吧？我已经想好我要吃的食物了：沙嗲、土豆丸子牛肉汤河粉、仁当牛肉饭（Rendang）……哇，想想都饿呀！”是呢，是呢……吃小孩的恶魔看完了戏肚子就被戏台前的供品填饱了，我们这些不吃小孩的乌布乡下女人看完了戏，当然得用吃香喝辣填饱肚子后，再摸着满足的肚皮回家睡觉呀！
（文／ 圖：跳下崖後／姚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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