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听萌达妮说钱，她说起钱来，比唱歌还好听。
萌达妮的村子Banjar Puakan在著名梯田景区登加拉郎与咖啡产区金塔玛尼的交界，我曾听好几个朋友说过“她家位置偏远，谷歌地图上没有标示，我们迷了好久的路才找到！”当我打电话询问萌达妮能不能上她家拜访时，她知道我们此行目的是为了体验道地乡村点滴，爽快地答：“我今天刚好在家为明天满6个月的女儿准备祭祀贡品，你们若来，我请你们吃我爸拿手的现烤鸡肉沙爹串、我妈在院子捡、用陶锅炒的天然有机麝香猫咖啡，还有我阿姨今早刚送来的四颗肉厚籽小金黄榴梿……”天哪！这些都是我的心头爱，我放下电话对冯说：“我现在就回家准备两天一夜温泉小旅行的行头……”
依照萌达妮的指示，我们非常顺利地找到了她的村子，冯把车子停在路旁杂货店等萌达妮来接我们时表示：“这村子特别干净！”萌达妮家在村外，我们尾随她的摩多抵达她家门口，放眼皆是肥美的花儿果儿，我边收集盛放的蝶豆蓝荚子边赞叹：“哇塞！这里的土地满满的火山灰，玫瑰花开得比碗大，蝶豆蓝花也比我家种的大至少三倍，我是不是该为这里肥沃的火山灰，植物随便种也能茁壮成长，而在这里买块地盖房子住呢？”萌达妮闻言接口道：“我的邻居正在出售果园，一百平方米只要50条钱（约1万4600令吉）……”
她说起钱来比唱歌还好听
我喜欢听萌达妮说钱，她说起钱来，比唱歌还好听。在她干净、整齐、美丽的住家，欣赏了她爸与友人耗时2个月雕刻的充满故事性壁饰；赞叹了她家墙上满满的奖状、奖杯与奖牌；喝了她妈在院子里收集的野生麝香猫咖啡后，她带我们到后院“走一走”。她唱道：“我们这园子有2500平方米，一开始种的是咖啡，但这里的气候不适合，赚不了什么钱。于是我们改种生长快速的大木头树，木头树砍伐后我们才开始种橘子，橘子一年两收，一次可获利25条钱（逾7300令吉），橘子树下种的是制作香水的香草，一公斤香草值1万8000（约5.20令吉），每三个月能收割1000公斤，这香草的好处是不用照顾，任它自由生长，长得又快又好……”
萌达妮边走边唱：“园子边本来有好多榴梿树，过多高大的榴梿树对橘子的成长不利，于是我们就把一些榴梿树砍了，一根榴梿树干能卖1条钱（约290令吉）……这猪圈是专门培育乳猪用的……这两头牛很快就能卖钱了，我爸用牛粪和野草发酵后为植物们施肥，既省钱又环保（峇厘岛民的农作物一般不太使用化肥，因为“买化肥需要钱！”，所以路边随便买的菜与水果都是“有机种植”） ……”
你的的确确是个小富婆！
听萌达妮一路唱，让我心中忍不住算计：看得见的橘子、香草、榴梿、两头牛、三只猪、自己的会计事业与医生妹妹的收入，这家庭的年收入已经非常可观，若再加上其他我的眼睛还没看到的“顺手做一下也能变成钱”……哇塞！萌达妮！你们家是有钱人耶（峇厘岛的基本工资是每月200新币／620令吉）！
我对萌达妮说：“你让我想到一个小时候喜爱的故事：一个穷苦的女孩在路上捡到了一颗蛋，开心地想像着把蛋孵成鸡、把鸡换成羊、把羊换成猪、把猪换成牛，然后她就是个小富婆了，既然是个小富婆，那还手里拿个蛋干啥呢？于是她手一松，蛋掉在地上打破了，蛋没了、鸡呀、羊呀、猪呀、牛呀、小富婆呀，也没了！小女孩又回到了原本那一穷二白的小姑娘……你和这小女孩很不一样。你没打破鸡蛋，你老老实实、一步一脚印地把蛋孵成鸡、把鸡换成羊、把羊换成猪、把猪换成牛，然后……你的的确确是个小富婆！”萌达妮听了歪头想了想说：“其实，我是牛。我妈，才是那个把鸡蛋变成牛的小女孩。”我闻言也歪头想了想，同意道：“你说的很对。你妈，才是那个把最终把蛋变成牛的小富婆！”
（文／ 圖：跳下崖後／姚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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