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野哥下个月要在峇厘岛进行剑桥O水准考试，考完后他就可以根据成绩决定要继续升学或入伍当兵，但无论怎样，他今年底势必会离开住了近10年的峇厘岛回新加坡去的……
目送好野哥独自出门飞新加坡的那个午后，敦君邀我4月12日到母神庙拜拜，我把这事交代一旁的打扫阿姨时，她说：“母神庙今年为期21天的‘生日庆祝’活动是从3月25日到4月14日（每逢峇厘岛历法的第十个满月期间，母神庙都举行为期21天的Betara Turun Kabeh ），几乎每个峇厘岛民都会在这期间上山给母神庙‘祝寿’，向上天与祖先给予的平安、丰盛、健康表达感恩，一路上人会很多、很挤哦……”我答：“对呀，往年为了避开人群，都是凌晨3点从乌布出发，今年刚好遇上一个星期的开斋节假期，敦君预计会有更多人趁空上山祝祷，所以我们凌晨1点就从乌布出发呢……”
好野哥今年初满16.5岁啦
凌晨12点半到敦君灯火通明的家集合，跟她住在登巴萨的家人、住在萨努尔的中学同学与乌布疗愈中心的员工们打过招呼后，我们就出发了。往母神庙的路上，已有个把月不见的敦君与我各自更新着“近况”，自从进入3月后，我们都被右边脸颊发麻、牙龈肿胀、牙疼与口疮所苦，敦君从包里掏出澳洲朋友送的半管“天然镁+肌肉支持泡腾片”说：“这东西对我舒缓疼痛有效，可以分你两片试试，等我找到峇厘岛哪里可以买了，再分你几管……”我试过后果然有效，于是提议：“好野哥今天下午从新加坡飞峇厘岛，我让他在新加坡找找看，说不定今天晚上我就能分你几管……”
敦君好奇问：“他为什么会在新加坡？”我道：“好野哥今年初满16.5岁啦。根据新加坡《征兵法》规定，16.5岁的青年必须登记参加国民兵役，居住海外的准阿兵哥如果不向国家申请出境许可，并缴交7万5000新币的保证金以确保会在恰当的时间回国入伍，那么这准阿兵哥就得每三个月回新加坡一趟……好野哥下个月要在峇厘岛进行剑桥O水准考试，考完后他就可以根据成绩决定要继续升学或入伍当兵，但无论怎样，他今年底势必会离开住了近10年的峇厘岛回新加坡去的……”
要从小池塘游向大海了啊！
敦君哇了一声赞道：“鱼儿鱼儿水里游，鱼儿要从小池塘游向大海了啊！”我说：“是呢，不知道最近天上的日月星辰到底是啥样的神奇排列组合，我们家进入4月后的主题是一整个的‘转大人’：14岁的好野弟撇下父母师长和同学出门探险的频率越来越高；16.5岁的好野哥除了脚下有轮子（摩多）可以在峇厘岛各处自由行动外，最近又完成了‘离巢’的另一个里程碑‘单飞’——独自搭飞机……哦，对了，三个星期前，我远远地看到他与女朋友的‘得体互动’哦……太可爱了啊！”敦君满脸笑容恭喜道：“真好啊！儿子长大了，弓已越拉越满，很快要射出去咯……来，送你一首纪伯伦的诗共勉之：
你的孩子不是你的，
他们是生命的子女，是生命自身的渴望。
他们经你而生，但非出自于你，
他们虽然和你在一起，却不属于你。
你可以给他们爱，但别把你的思想也给他们，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你的房子可以供他们安身，但无法让他们的灵魂安住，
因为他们的灵魂住在明日之屋，
那里你去不了，哪怕是在梦中。
你可以勉强自己变得像他们，但不要想让他们变得像你。
因为生命不会倒退，也不会驻足于昨日。
（文／ 圖：跳下崖後／姚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