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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有此李】鞋抽.大山地.Yaohan

最好笑的,是吳耀漢和“獅子頭”岑建勳拍檔演趣怪警探的《神勇雙響炮》,兩人飛車追匪的連串大動作鏡頭,驚險惹笑兼而有之。

八十年代吉隆坡開了一家超級市場叫Yaohan,當時我想:莫非這超市是香港諧星吳耀漢開的?因為“耀漢”的漢語拼音正是“Yaohan”!Yaohan早已關閉二十多年,最近連吳耀漢也腎衰竭離世了,享年83歲。影迷傷感之餘,會感謝他曾帶來無限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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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耀漢樣子滑稽,下巴長長向前兜出,像明太祖朱元璋的“鞋抽”臉型,唇上蓄着“二撇雞”鬍子,眼仔碌碌,令人一見就想笑。

四十多年來,他拍過近百部電影,我對他的印象仍停留在其壯年時期的惹笑喜劇上。七十年代中期,他最初是在許氏兄弟的經典笑片《半斤八両》亮相,演一個與情婦偷情的警長。後來擔正做主角的《點只捉賊咁簡單》,扮演捉賊的警探,顯然是模仿千面笑匠Peter Sellers在《烏龍幫辦》(The Pink Panther)的形象,連片頭的動畫設計亦如出一貫,英文片名乾脆也叫《The Yellow Panther》!那時一炮而紅,坊間也流傳起好些類似的口語,如“點只搵錢咁簡單”、“點只溝女咁簡單”之類!

他同期的喜劇《發錢寒》,還記得其拍檔許冠英唱的主題曲:“為個銀生蝦咁跳四圍問,為兩蚊打生打死係唔忿。少咗個崩(少咗個崩),拆屋都有份(拆屋都有份),你話冇錢點樣會行運……”

此外還有《神偷妙探手多多》、《錢作怪》、《龍咁威》,與石天來大馬拍攝的《難兄難弟》等。最好笑的,是吳耀漢和“獅子頭”岑建勳拍檔演趣怪警探的《神勇雙響炮》,兩人飛車追匪的連串大動作鏡頭,驚險惹笑兼而有之。吳耀漢的下巴兜兜像鞋抽,片中名字便叫阿秋,與“阿抽”粵音近似,他與葉德嫻的強姦疑雲烏龍對話令人捧腹,岑建勳將徐志摩與“隨處摸”混為一談更是一絕!後來還拍了續篇《雙龍出海》、《智勇三寶》、《雙龍吐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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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耀漢在《奇謀妙計五福星》名叫“死氣喉”,就是汽車排出廢氣的管子,可能暗喻此人所說的全是廢話。他在戲中被其他福星作弄,誤以為自己練成了隱身術,脫光衣服像條肉蟲般走來走去,大大出醜。他就是憑本片和後來的《飛越黃昏》兩度獲提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

黐線同蠢根本係兩回事

過後的《福星高照》、《夏日福星》、《最佳福星》等系列,五個福星都改以藥材為名,洪金寶叫“鷓鴣菜”、馮淬帆叫“犀牛皮”、秦祥林/苗僑偉叫“花旗參”、曾志偉叫“羅漢果”、吳耀漢則叫“大山地”;“大山地”此名,也成了他的代號。福星系列的例牌笑料,是五條麻甩佬裝傻扮懵詐癲納福跟主角美女作最親密的貼身接觸,存心博懵,橋段一再重複,奈何觀眾還是愛看!

即使是客串演出,吳耀漢也能大搶鏡頭,例如《快餐車》裡,成龍與元彪為汽車更換輪胎時,不小心把拆下的四顆螺絲誤踢進陰溝去,無法將後備輪胎安裝上車子,大為着急。在精神病院門外的神經佬吳耀漢便教他們,從其他三個輪胎上各拆下一顆螺絲頂檔,便可把後備輪胎裝上去,勉強慢慢行駛了。他倆大讚這妙計,卻好奇地問:“點解你咁聰明都會入神經病院嘅?”吳耀漢答:“我入神經病院係因為我黐線,唔係因為我蠢;黐線同蠢根本係兩回事嚟嘅,蠢豬!”

如果讓你挑選,你情願選擇自己黐線還是蠢呢?像吳耀漢這種如其電影名一樣“面懵心精”的人,當然兩樣都不選。假如你還是死咕咕懵盛盛的大傷腦筋不知如何取捨,你就真係又蠢又黐線了!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李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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