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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有此李】有誰記得黃樹棠?

劇中最好笑的是他依周潤發教路,“傻更更”地向陳敏兒唸出那段求愛宣言:“你笑起嚟真係靚了,但你唔笑時仲靚,不過都係你笑與唔笑之間嘅時候最靚!”沒想到這“溝女屎橋”最後果然成功“得米”!

早前香港好些文人撰文悼念吳孟達和廖啟智,但另一名資深影視性格演員黃樹棠隨後因大腸癌細胞入侵肺部而離世,卻好像沒看到什麼追憶他的文章;可能是老觀眾已忘了他,而新一代又不認識他。最近李克勤為無線歌唱競賽節目《星夢傳奇》擔任參賽者的導師,竟有年輕學員不知他是何方神聖,驚愕地問:“乜水呀?”若連李克勤都不認識,那不認識黃樹棠就更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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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香港新浪潮導演徐克執導的處女作電影《蝶變》,是我第一次看兩名男主角黃樹棠和劉兆銘的演出,至於米雪和台灣的張國柱(張震的父親),則已經認識了。片中的黃樹棠冷峻粗獷,十分有型,只是其鬈曲的短髮造型,在這部詭異懸疑中式古裝武俠片中卻未免顯得有些怪異。

從冷面殺手到戇居大麻成

在無線電視劇《楚留香》裡,黃樹棠演武林殺手中原一點紅,每次出招都是一劍刺中對手的額頭中央,從傷口流出一點鮮紅血液,故名“一點紅”。劇中楚香帥鄭少秋的兩名好友胡鐵花吳孟達和一點紅黃樹棠如今在現實中相繼身故,不禁令人唏噓。(九十年代大馬有個女歌手藝名也叫“一點紅”,卻不會殺人,反被情郎斬開十八碌分屍丟棄,轟動一時!)

麗的電視邀得岳華加盟,推出重頭劇《浮生六劫》時,無線的應對之策,就是以黃樹棠和謝賢雙雙出任男主角的古龍武俠劇《離別鉤》迎戰。女主角狄波拉那時與謝賢新婚不久,成為此劇的宣傳噱頭,其官方刊物甚至打出“謝賢要殺狄波拉 黃樹棠仗義救佳人”的標題來譁眾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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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王之王》中,黃樹棠則演“南千王”羅四海謝賢的貼身保鏢,又是一臉冷峻的神槍手,因小時窮到沒有鞋子穿,所以特別注重腳上那雙擦得閃閃亮的皮鞋,形象突出。

黃樹棠除了擅演冷面殺手,原來也可以很搞笑。在《親情》裡,他是“木嘴暉”周潤發那個“戇居居”的老表 “大麻成”。他並不是愛吸大麻而得此名,卻是因為叫阿成,廣東話“成”與“繩”同音,於是便像“大麻繩”那樣被稱“大麻成”了。劇中最好笑的是他依周潤發教路,“傻更更”地向陳敏兒唸出那段求愛宣言:“你笑起嚟真係靚了,但你唔笑時仲靚,不過都係你笑與唔笑之間嘅時候最靚!”沒想到這“溝女屎橋”最後果然成功“得米”!

他離開無線過檔亞洲電視後,我就很少看到他的演出,連被視為其代表作的《我和殭屍有個約會》系列也沒看過。他在不少電影中擔任武術指導,並演過九十多部電視劇,也憑2015年的越南電視劇《Unbreakable》當選越南視帝,如不是在他辭世時看到相關報導,真的不知此事。

他的妹妹黃文慧也是演員,以演惡婆著稱,如在黃日華翁美玲版本的《射雕英雄傳》演孤僻變態的梅超風,形神俱似,應算是熒幕上最經典的梅超風了!

黃樹棠最風光的日子是在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隔了整整四十年突傳噩耗,難怪已沒有多少人記得他了!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李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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