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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有此李】一字記之曰“九”

他有負委託無法成功辦妥,還諸多藉口解釋道:“我已經出盡九牛二虎之力去幫你了,可惜依然幫不成,真的很抱歉……”你就不妨這樣嗆他:“你所說的‘九牛二虎’,是指‘九隻蝸牛’和 ‘兩條壁虎’嗎?才如此薄弱的力量,當然不行啦!”

最近從電視上看到一段節目預告的“賣膏藥”宣傳片,叫觀眾收看最新韓劇《我的室友是九尾狐》。這才知道“九尾狐”這用詞並非中國專有,原來韓國也這樣用。此劇英文劇名叫《My Roommate Is a Gumiho》,“九尾狐”居然有“Gumiho”這麼一個英文名稱,發音頗接近原字,不知是何方高人所創,的確“唔係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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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狐狸的尾巴是能凝聚靈氣的,靈氣足夠時尾巴可以一分為二,最高境界長出九條尾,有不死之身,還可噴火,甚至能化身成人,利用魅力去迷惑和欺騙人,就像妲己這狐狸精,“九尾狐”這字眼便專用來形容狡猾及有機心之人了。

九尾狐 九頭鳥 九命貓

個位數字中以“九”為最高,充滿“魔力值”,那些將動物擬人化並帶有“九”字的稱號,除了“九尾狐”外,還有“九頭鳥”和“九命貓”。

俗語道“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傳說“九頭鳥”是一種智慧高超和不畏困難的神鳥,可見湖北人也被視為聰明能幹而有魄力的“犀飛利”角色;但那鳥的九個頭據稱會為了爭吃而互相打架,所以外號叫“九頭鳥”者也象徵有貪婪自私奸詐的性格。是不是由於九個頭有九個腦袋,在集體思考下,比只有一個腦袋者更加高明和心思縝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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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貓有九條命,可以死九次之多,所以生命力頑強而打不死的人,就號稱“九命貓”了,而英文諺語也有“Cats have nine lives” 的說法。另一種較合邏輯的解釋,是指貓的內耳半規管構造能使牠有很強的平衡能力,即使從高處墜跌下地,也能靠尾巴使力,於空中翻轉,得以用腳先着地而保住性命。

記得在我小時候上映的好些粵語殘片,戲名常有“九”字。時裝片就有《九九九命案》、《九九九海灘命案》、《九九九我是兇手》、《九九九 廿四小時奇案》等。那時一發生什麼意外事故,戲中人最直接的即時反應就是撥電話“打九九九報警”了。至於古裝戲曲片,則有什麼《梨渦一笑九重冤》、《七兒八女九狀詞》之類。前者為什麼不是“八重冤”或“十重冤”,一重一重的怎麼算得那麼準,不多不少剛好算到是“九重冤”呢?後者的余麗珍生了七個仔八個女,豬乸都沒有她那麼勁!縱使含冤受屈,也不必寫到九張狀詞去伸冤那麼誇張吧?我總覺得,有時是為了使戲名好聽,才刻意放上那個“九”字的。

武功招式中,也常與“九”結緣,好像“如來神掌”就總共有九式。金庸書裡,有“九指神丐”洪七公;至高無上的武功秘笈,有“九陰真經”,又有“九陽真經”。而梅超風修煉的獨門武功叫“九陰白骨爪”,從字面數字論其陰毒與狠辣程度,應比以前蕭芳芳在武俠片所施展的“五毒白骨鞭”高出四籌!

我們似乎從小到大就與“九”字脫離不了關係,小學時期學習用毛筆寫墨字,要練“九宮格”,拜神要拜“九皇爺”,吃好料要吃“九大簋”,被大人教導要遠離“三教九流”的人物,女子則要培養“三貞九烈”的氣節。說話很有份量能起很大作用叫“一言九鼎”,我卻經常唱反調改用“一言九頂”——人家說一句我頂回九句!

如有時要求朋友幫忙辦事,結果他有負委託無法成功辦妥,還諸多藉口解釋道:“我已經出盡九牛二虎之力去幫你了,可惜依然幫不成,真的很抱歉……”你就不妨這樣嗆他:“你所說的‘九牛二虎’,是指‘九隻蝸牛’和 ‘兩條壁虎’嗎?才如此薄弱的力量,當然不行啦!”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李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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