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有此李】《隆情歲月》新書分享會

在廚房炒菜的師奶，萬一碰上廁所裡有人在“屙茄”，那股奇臭無比的“米田共”異味就會飄出來，可能飄到鐵鑊裡炒着的餸菜裡……

今年3月底，我那本描寫吉隆坡點滴風情的著作《隆情歲月》由有人出版社出版推出，正好配合吉隆坡KLCC海外華文書市銷售。4月8日星期一在書展會場樓上舉行了一場新書分享兼簽書會，由於時間僅得45分鐘，只是由以前“同撈同煲”一起寫專欄的老友許友彬幫我主持，另一“砂煲兄弟”曾子曰則坐在觀眾席為我們打氣，氣氛一樣熱鬧。

我這次是以幾十年來在吉隆坡生活的趣事為話題，先談起小時候在街頭學來的順口溜式有趣粵語歌謠，最具地方代表性的是我成長地頭Pudu的“半山芭之歌”：“波打波打吹喇叭，吹到半山芭，俾人扻兩巴，返嚟賴阿媽，阿媽賴阿爸，阿爸賣叻沙。”所謂“波打”，是源自馬來話“Botak”，即沒有頭髮的光頭仔，也叫“和尚頭”，這名稱又牽引出另外一首取笑光頭佬的歌仔：“和尚頭，點豉油！點得多，鹹過頭；點得少，淡過頭！”

許友彬問我為何不唱那首他所熟悉的“大碌柚”，其實是他廣東話發音唸歪了少許，並非“大碌柚”（大柚子），而是“大籮柚”（大屁股）。唉，“八月十五”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又豈可在公眾場合宣之於口呢？

最受歡迎的應該是有關娶老婆那首童謠：“拍大髀，唱山歌，人人話我冇老婆，扚起心肝娶一個。有錢娶個嬌嬌女，無錢娶個豆皮婆；食飯食得多，屙屎屙成籮，屙尿沖大河，屙屁打頭籮！”由於涉及“屎尿屁”，小孩子最喜歡聽，往往邊唱邊笑！

談到吉隆坡的美食，我說我要吃牛肉的各個不同部位時，就去幫襯不同的牛腩麵檔，務求吃到最好的料理方式。許友彬問我是否知道他最愛吃牛的哪個部位，我答：“是不是‘牛歡喜’？”他不知道 “牛歡喜”是什麼（顯然沒有看過杜汶澤和鄭中基主演的那部電影《低俗喜劇》），卻猜想到已經被我“搵笨”了，笑罵一聲：“不要欺負我不懂廣東話！”酒家有一道菜叫“歡天喜地”，是指雞翼煮雞腳，他應該不會因此而以為“牛歡喜”是“牛翼”煮“牛腳”吧？但我們只聽過“如虎添翼”，卻沒有“如牛添翼”；也只有飛馬和“飛虎隊”（SDU），而沒有“飛牛”。他始終沒說最喜歡吃牛的什麼部位，莫非是牛鞭？

俾佢屙尿彈到都會發！

我又與大家分享以前我青少年時期住在印度理髮室樓上那種“七十二家房客”式的趣怪景象，各戶租客共用的廁所，竟設在廚房裡面，上面通風。蹲在廁所裡大便時，如果廚房有人在煮菜，陣陣肉香菜香就會飄進廁所裡，一邊“解放”可以一邊得到額外的“嗅覺享受”！但在廚房炒菜的師奶，萬一碰上廁所裡有人在“屙茄”，那股奇臭無比的“米田共”異味就會飄出來，可能飄到鐵鑊裡炒着的餸菜裡，嚇得她想第一時間用鑊蓋把菜蓋上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