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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家風景】隱形家務

大部分人應該都不怎麼愛做家務吧,它永無止境,重複單調又無聊。曾有人說做家務像推石頭的薛西弗斯的酷刑,推來推去,石頭總是要往下滾。

隔離近一週,客廳變得有點慘不忍睹。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那些平日隱身的家務,紛紛現身。沙發上等待摺疊的衣服、本該經常換洗的毛巾、沒有歸位的碗碟,以及花盆內茂密而茁壯的雜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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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平時看起來不起眼的家務,堆疊累積起來原來也不少。平常這些也不全然是我的工作,我更像統籌的角色,把家務事分配下去。統籌休假期間正好碰上大家休假後重新衝刺的日子,事情一多便忽略了這些平日都得完成的“小事”,小事積累成多事,完成隔離後,花了一些時間把這些多事的家務一一解決,讓生活重新回到軌道上,讓這些家務重新隱身。

日常裡有太多隱形的家務,花費極多時間完成,可不用心去體會可能感覺不到什麼變化。比如每天能有乾淨的衣服穿,有熱騰騰的飯菜吃,它們都不是田螺姑娘來你家報恩幫你完成的的事情,如果自己不動手,仍能有舒服的日子可以過,那必然是因為有別人替你做了,你才能坐享其成。網絡上看見一句話:你的歲月靜好,是因為有人替你負重前行。家務亦是如此,做了不一定能看見,只有大掃除後才可能會感覺煥然一新,平日的日常家務實在很不起眼,但沒做的話它就一定會被看見,比如蒙了一層灰的家具、從風扇上掉下來像毛毛蟲一樣厚實的灰塵、廁所各處累積的污垢等。

雖然已經當上家庭主婦10年,卻仍然沒辦法把家裡變得閃閃發亮,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的工作不達標準。不過我已漸漸地放過自己,細數每日完成的事情,實在不少。一日數餐加上便當已經花了不少時間,日日與衣服奮鬥也是一件耗費精力的事。何況除了日常穿戴,還有毛巾床單被子小孩的毛茸茸玩偶得定時更換清洗,難以洗淨的白衣白襪得加強洗刷。灰塵是永遠不會停止累積的玩意兒,簡直比花盆內外那些回魂雜草還要頑強,今天擦了還沒到明天它又出現。另外還得進進出出接送小孩,這麼一算工作成效其實很大,只是不容易被看見,有時候連自己都看不見。

主婦漸在原地踏步中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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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應該都不怎麼愛做家務吧,它永無止境,重複單調又無聊。曾有人說做家務像推石頭的薛西弗斯的酷刑,推來推去,石頭總是要往下滾。今天洗曬摺過的衣服,明天又會出現一堆,家庭主婦在原地踏步中慢慢衰老。當然,就算不是家庭主婦,任何人都會在家務中衰老,只是家庭主婦的日常重心都是家務,要從中尋找成就感確實不易。在成果呈現出來以前,中間要經過許多看不見的步驟。用衣服來舉例,一件骯髒的衣服要重新回到衣櫃裡,中間必定要經過重重關卡,有些須分類材質和顏色來清洗,洗好要曬乾,摺疊或熨燙。我的伙伴們都在幻想,什麼時候能發明出摺衣服機,又或者像我小時候閱讀學生雜誌,裡面有個欄位的投稿簡直天馬行空,可以發明任何東西,我最喜歡的發明是一種可以變換設計,又會自動變乾淨的衣服,在任何時候、任何場景都不會失禮,那必定是人類的福音,減少了隱形家務中的一大部分。我也在期待這麼一天,人類可從大部分隱形或不隱形的家務中解脫。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葉君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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