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課的疲累感更勝實體課是無庸置疑的，雖然可以比平時到校日多睡一個半小時，不需要披星戴月出門上課，但眼睛長時間對着電腦非常累。床就在身邊，誘惑之大真是少點定力都不行。
新的一年來臨，幾年前的行管令離開我們似乎很遙遠了，但當然也留下了一些痕跡，比如外出時仍可見到一些人戴着口罩逛街，校園裡這種情況就更多了。老大已上中學第二年，同學的臉都認不齊，也要拜口罩所賜，猶抱琵琶半遮臉，一遮數年，我們都只能靠着上半邊的臉，在想像中勾勒出新朋友的下半張臉。
另一個行管令痕跡就是網課了。那時候停課時間太長，長到嚴重影響上課進度，很快地就發展出網課這方法來彌補。雖然無法在所有地方施行，尤其網絡不順、器材缺乏的地方，網課簡直是場災難。不過，在大部分城市地區又似乎是當時最好的選擇。居家辦公、遠距教學，這些以前只有某些機構在實施的事，變成全國乃至全球的事，又是那麼地迫切，發展自然是一日千里了。
行管令結束，網課猶在，多半在補習班，因為不想接送麻煩，網課有些孩子似乎上得還不錯，又不會有地域的限制。在吉隆坡的孩子可以上一堂柔佛老師開的網課，又或者柔佛的孩子可以上檳城老師開的課，以前不可能做到的事，現在都變得可行。
現在正是公共考試SPM期間，考試從新年前已經開始了，許多教室被徵用充當考場，剩下的教室不足以讓全校學生返校上課。因此大部分學校只能採取輪流返校上課的政策來應對。而老大就讀的獨中，安排學生在沒有返校的日子在家上網課，而且是上好上滿，跟平常上課時間一樣，從早上7點半早自習開始，一直上到下午4點結束一天課程。中間的小休和午餐時間都按表操課絕無遺漏。以前我們在這些重大考試期間偷得幾天閒不用上課，非考生的我們自然是非常雀躍，現在套句小外星人的話就是：無論外面是不是突然下暴風雪，只要網絡仍通，我們就得上課。人不能到現場，打開電腦同樣能上課。
到課堂上課是更佳選擇
全天上網課的疲累感更勝實體課是無庸置疑的，雖然可以比平時到校日多睡一個半小時，不需要披星戴月出門上課，但眼睛長時間對着電腦非常累。床就在身邊，誘惑之大真是少點定力都不行。功課大部分網上繳交，上完課之後仍得對着電腦敲敲打打，才上過一兩天，老大直喊吃不消，期盼着輪到返校的日子來臨，寧可早起上學，也不想全天對着電腦上課。
我在新年前參加了一項為期四個週末的短期課程，開課老師身在美國，上的自然是網課。看吧，網課真的讓世界變成地球村，身在哪裡都可以上課。我的網課經驗少，每次看孩子上網課不專心總是很想碎碎念孩子，等到自己上課才知道網課頗吃力，跟看視頻、聽PODCAST不太一樣，不能隨時按停，也沒有廣告時間讓人上廁所，專心致志兩個半小時，實在不易。幾次聽到走神，不知道老師講到何處去了。我習慣不好，常邊聽邊處理別的事情，結果又是難以專心。這時候終於明白孩子也有許多不易之處，關在講堂內上課，能把旁邊的事情扔開專心聽，在家就不一定能做到。經此一役，我也頗能體諒孩子偶爾地走神，偷偷休息片刻，分身做點別的事。如果可以的話，就不把網課列入考量，到課堂上課畢竟是更好的選擇。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葉君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