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高中讀的是理科班，但天知道理科是我的死穴，初中理科成績比重低，我偏科偏得嚴重，仍不妨礙我排名靠前。初三時，師長大都鼓勵成績達到一定標準的學生選擇理科，同班同學大部分選擇理科班，我就跟着大潮流就讀理組。高中分到理科班，理科成績不好只能靠着語文科支撐，總體成績勉勉強強。
畢業後就讀大學先修班，趕緊轉到自己比較擅長也比較喜愛的文科組去。那時候還是需要上數學課。也許是時間到了開竅了，也有可能是遇到一個教法適合我的老師，更有可能是文科組的數學程度沒那麼高，先修班時候數學學得極好，頓時覺得高中三年學習數學的挫敗感一掃而空。
我以為離開校園以後，什麼科學、數學都將會離我遠去，剩下就只是買菜時菜錢加加減減，或者是做糕點需要計算各種粉類的比例和重量，加熱加冰加酸會起何種變化。這種簡單的數學科學都還難不倒我，心算這件事也在比較各攤位菜價中練出一身好武功。
頭昏腦脹 差點舉白旗投降
沒想到小孩上小學後，在輔導小孩作業時深深感受到幸好自己早已小學畢業，否則能不能順利畢業還真的不好說。數學科學是我弱項，但小學低年組，心想總不會應付不來吧。數學我已經大有改善，科學一開始學的都是基礎知識，並不擔心自己被小孩問倒。
一年級順利過渡，到了第二年我就知道很快地可能自己真的應付不來。考試周近在眉睫，陪着孩子複習功課。小孩覺得科學特別有趣，自己先複習過一遍，我再從參考書中抽出一些問題來給小孩作答。沒想到一開始就踢到鐵板，我搞錯了種子發芽和植物生長的條件，以為兩者相同，參考答案後才知道自己弄錯。這只是前菜一碟，到了可溶解與不能溶解的東西時，我已經被眾多模稜兩可，看似可溶又不一定可溶的物品搞得頭昏腦脹，差點要舉白旗投降。
幸好我許多中學同學大學時候仍留在理組，還有個博士科學家同學，拿着小學低年組的問題去向他們請教，同時也向孩子比我的大的同學請益一番，才終於弄清楚可可粉、洗衣粉、咖啡粉等到底可溶不可溶。而我很自信地覺得咖哩粉可溶，孩子卻告知不可溶，好像突然顛覆了我對許多科學知識的看法。等複習到了電路、光影時，雖然都是基礎知識，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知識薄弱，必須好好跟着孩子學習。
我偶爾在網絡上看父母在討論區內張貼小孩作業內容，懇請其他父母幫忙回答。遇到一些數學題目，我也會試試手，看看能不能做出來。低年級的題目仍可順利完成，越高年級就越難完成，很多時候我都沒辦法順利解答。小孩仍在低年級，但時間轉眼就過，很快地就會升上高年級。
每個父母大概都必須讀兩次小學，一次自己讀，第二次為小孩而讀。我在夜裡重新翻閱科學參考書本，只覺得科學也好，數學也好，都是我的冤家，以為自己早已和它們和平分手了，實則藕斷絲連，還必須有一段長長的時間糾纏一起。既然必須一起，但願我們能從此相愛到白頭。
文/葉君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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