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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家風景】新開始

接送孩子多年,現在家裡有中學生,又有小學生,學校地點不同,載送時間不一,雖然還沒正式開始,但也可預見到兩三個月後我得花點力氣重新適應。

新的一年開始,我們不是在整頓生活,就是在整理家裡。老大今年升上中學,他第一次當中學生,假期間到校參加新生生活營,學校突然變得更大、同學變得更多、行動變得更自由、要作出更多決定,覺得很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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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是第一次當中學生的父母,感覺也很奇妙。首先是感嘆時光易逝,從前看第一部《阿凡達》的時候,小子還在我肚子裡。那時候拿到了首映戲票,為了避開塞車,和先生一起搭輕快鐵到市中心看戲。路途上生平第一次,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次被讓座。等到《阿凡達》第二部上映,我家小孩跟戲裡主角的孩子一樣都已長成了青少年。

再來就是生活秩序全部被打亂,要重新規劃。拜前兩三年的冠病疫情所賜,前年學期延長兩個月,一直延續到今年。中學正式開學本該是3月底,但獨中為了在年底完成初一課程,好讓學生隔年1月可以順利升上中二,因此初一新生只得邊當小學生,邊當中學生。上午在小學上課,下午則在家上中學網課。身兼二職的小孩還得面對小學學期末的新模式考試,時間安排確實讓人頭大,因此新的一年我們不得不在一團混亂中展開。

太多新整理計劃等着動手

接送孩子多年,現在家裡有中學生,又有小學生,學校地點不同,載送時間不一,雖然還沒正式開始,但也可預見到兩三個月後我得花點力氣重新適應。去年末好友Q給我送上一份日曆,對我來說是一份很珍貴的禮物。要知道這個事事用手機記錄的年代來臨後,這種可以在上面記錄點重要事情的日曆取得不易。雖然先生取笑我老派,手機日曆功能亦很強大,可以提醒自己什麼時間該做什麼事,可比起翻閱手機記錄,或收到手機的通知,我更喜歡這種手寫的日常活動記錄表。不但一目了然,日曆的設計和畫家的畫都很有意思,每個月都給我不一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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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開始孩子有了各自的房間,多了私人空間,而我卻沒有了自己的書桌。原本的書桌讓出來給孩子使用,我則帶着自己的電腦和筆記本四處流浪,趁着孩子到校上課時,去他們的書桌上寫點什麼,要不然就是在餐桌上寫寫畫畫,最後,我的日曆上重要的記錄都是我靠在床上慢慢填充完1月的重要事情。

思索良久,少了書桌悵然所失,還是整理一下房內窗邊的角落。當初房子的設計在窗戶下有個往外突出的長方形空間,不太大,我們在窗口的下方搭建了一個櫥櫃,櫃面上方的空間可以放置物品。孩子小時候偶爾也會找張椅子坐在那邊寫功課,後來堆疊的東西多了,空間有限。加上隨着年歲的增長,他們漸漸地不喜歡一直在父母的房間打轉,就轉移陣地到樓下桌子寫功課。

花了點時間把櫃面重新整理好,現在就成了我的書桌,下方仍放置很多雞肋物品,棄之可惜一直留着,農曆新年已經迫在眉梢,我有太多新的整理計劃等着我動手,這些雞肋只能等我某天一股作氣才能把它們處置掉。

新的一年腦袋裡當然有許多新的規劃、新的想法,但已不再勉強自己必須完成一些什麼,把眼下的事情逐一做好和安排好,已是我能力的極限。把日曆擺在我的新“書桌”上,密密麻麻地預示着我今年一整年將會是個忙碌且充實的一年,因此現在還是趕緊站起來把日曆上重要的事情一一完成,農曆新年又要到了。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葉君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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