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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裡挑燈】跨越30年的戀曲

每個人的童年都住着一個羅大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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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邊的榕樹下,夏天的知了,草場邊鞦韆上的蝴蝶……即使來到2019年是20歲的青澀,30歲的迷惘,40歲的不惑,或50歲的釋懷,羅大佑的《童年》必然有着你的童年與青春。

歲末的人們,對時間的流逝總特別敏感。仿彿一整年的時間走得無聲無息,只有在新舊年份交替之際,才感受到時光的不實不虛。日曆上2018年轉成2019年,只換一個數字,時光小偷又悄悄摸走容顏上一寸的青春,斑駁裡只留下時光來去無蹤的虛渺。該對歲月溫柔一笑,還是鏡前顧影自憐,得看我們把生活看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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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裡的羅大佑已經64歲,他似乎把生活看成很熱鬧的樣子,沒有隔岸觀火的超然,而是盡全力讓自己參與其中。

每月底的週三,羅大佑都會在台北華山Legacy舉辦《周3俱樂部:羅大佑與音樂瘋子的傳奇派對》,每一場演出都會邀請不同的年輕音樂人合作。

2018年12月,羅大佑在中國南京舉辦的《當年離家的年輕人》演唱會,邀得著名搖滾歌手李志擔任嘉賓,掀起大陸各年齡層粉絲一股追逐無悔青春的熱潮。

以年齡計算的青春溜走了,羅大佑心中的熱情還在燃燒,繼續追求無悔的生命。沒有高高在上的傲視,他與年輕音樂人在舞台上激發的新搖滾火花,再圈出一大票的年輕粉絲,參與了年輕一代對時代的熱情與期待。

曾經以為羅大佑已淪為懷舊的代名詞。他想必也有如此迷茫的時候。

尋得殊途同歸的搖滾激情

記得3年前,一名南非計程車司機Allen向他的台灣籍乘客哼起一首歌的曲調。這首歌正是羅大佑的《戀曲1990》。故事緣起於20年前,一名華裔商店老闆送給他與母親的一捲音樂卡帶。Allen小時候每天反覆聽卡帶裡的音樂,只是苦於聽不懂歌的語言,20年後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與來源。

他的母親已逝世,那名乘客解釋這首歌是寫給一名有烏溜溜黑眼珠、甜美笑容的女性時,Allen帶着對舊日時光的緬懷笑說“那一定是在說我媽媽”。

這段故事在網上廣傳後,激起了不同時代人們的羅大佑情懷。

後來我們再看到,羅大佑作為一名“老歌手”的生命力,不僅僅在於緬懷舊情。他最終在新時代變化中,尋得殊途同歸的搖滾激情,羅大佑漸漸找到這個年代適合他的位置。

他在南京接受記者訪問時說:“現在做音樂還有當年出第一張專輯的激情,我還蠻開心的。就是《追夢人》歌詞裡說的‘青春無悔’。”

回想起來,有些人很年輕,看起來卻很老,但像羅大佑那樣老的人,看起來卻很年輕。如此年輕與老的對立,不是建立在容貌的駐顏之術上,是由內至外自然散發的光彩與活力,是不放棄與時代拉鋸的頑固。

生活平凡如我們,偶爾也困惑究竟是一成不變的歲月催人老,還是一成不變的心態催老了歲月。誰願意面對最真實的答案呢?

相信許多80後都有過這樣的經驗,很年輕時聽李宗盛、羅大佑,總有“裝老成”的彆扭。不懂在哪一天,聽到李宗盛與梁靜茹在《李宗盛的理性與感性作品音樂會》上合唱的《明明白白我的心》,他在音樂過門時很感性的說:靜茹最近跟我講,她越來越聽得懂我的歌……。

這一句話,仿彿也是跟在中文流行音樂中長大的我們說。

網上看到有句樂評寫道,羅大佑總能把風花雪月的情歌,寫得很世故。

1980年初流行瓊瑤式悲春傷秋文藝愛情的年代,《戀曲1980》就無情點破姑娘們對永遠2字過於美好的幻想:你不屬於我我也不擁有你,姑娘世上沒有人有佔有的權利。

放在少不更事的腦袋中,這樣的詞句,確實世故得有點不可愛。

來到2019,在羅大佑粗狂沙啞的歌聲中,驀然發現過去30年寫下光陰的故事,好像只寫到序言那一部分。寫至此,想起《戀曲1990》裡那句:生命終究難捨藍藍的白雲天。

 

 

(光明日報/評論.作者:蔡志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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